傅上淳矗立在床榻旁,黑着一张脸,盯着御医替瑶光把脉的手,不耐的催促道,“看了那么久,好了没有?”
御医收回手,跪下身子,胆战心惊的开口,“陛下,姑娘面色红润,脉搏跳动异于常人,身体却又无任何的伤痛,许是……”
看着御医支支吾吾不肯说的模样,傅上淳心中的不耐更一层楼,“许是什么?”
“许是被人下药了。”
御医低下身子,唯恐看见了傅上淳的脸色。
殿内忽而寂静了许久,傅上淳盯着跪下身的御医,恨不得将他盯出个大洞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呵,下药……”
“此药可有法子解开?”
冰凉的话语传来,让人不知颤栗。
御医心中冷汗直流,“这、这是情药,若需解药,怕是要调配些时日,只不过看姑娘当下的情况,等不了那么久。”
殿内又是致命的死寂。
等到御医都以为自己的性命要搭在今日时,傅上淳忽而开口。
“朕知晓了,你下去吧。”
御医爬起身来,正欲屏声退下去。
“站住。”
他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大汗淋漓的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今日之事,你胆敢传出去一个字,朕便让你人头落地。”
——
傅上淳独自伫立在床榻旁,听着榻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颇有些烦躁。
从前听见明宇之时,他便将人查了个干干净净。
商贾人家,一片清白,他拿捏不住任何把柄。
最让他觉得可恨的便是,他们两人的相遇。
同样狼狈的模样,瑶光救起了他,就像从前的他一样。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当着瑶光的面将人杀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是特殊的?
为什么她自身都难保,还想着要去救别人?
真把自己当成活菩萨了?
一个明宇就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了,偏偏还出现一个荣邀,还是他的重臣,杀不得碰不得。
他从前幼时曾在幽谷中居住过一段时日,与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每每深夜想起这件事,都让他怒火中烧,心神狂乱。
日日上朝看着那张脸,傅上淳都暗自琢磨,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告诉他,如今的瑶光已经入宫,成了他的昭容。
本来他还尚且有些耐心,愿意等她逐渐转变心意接受她,可越等待却现希望越来越渺茫。
她眼底的光鲜少落在他的脸上,连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刺耳。
将他越推越远。
直至前几日,那般凌厉的话语,直截了当的扎进他的心口,将他原本的希翼划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犹如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纷飞,他怒目而视,甚至想毒哑了她,让她从此以后都说不出让他怒的话。
傅上淳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人,乌黑的眸子立刻笼罩了一层暗色。
心中实在是恼怒至极,若非她今日遇见的是他,若非……
“好热…”
小巧的檀口一张一合,红润的嘴唇不知在呐呐自语些什么,可手却不安飞的拉扯着自己领前的衣口,衣带已经被她解开,露出嫩白滑酥的香肩。
傅上淳眸色沉了沉,如个木头在那里伫立不动,神色冷淡的看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