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笑着回到酒店。
回到房间后,两人轮流去浴室洗了澡。
“姐姐,你听过牵丝戏的故事吗?”许清河盘腿坐在沙上看电脑,等秦妤洗完澡出来后,抬起头问道。
秦妤正擦着湿漉漉的头,闻言心头一震,转身看向许清河。
牵丝戏?是她以为的那个牵丝戏吗?
“好像听过。”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秦妤略带探寻地看着许清河。
但许清河听见她说听过后哦了一声,就继续低头看向了电脑。
“唉……人生呐……”许清河看着电脑感叹道。
“在看故事?”秦妤问道。
“嗯。”
“牵丝戏吗?”
“对啊。刚坐这里无聊,想起今天晚上看的木偶戏,就搜了一下相关的,然后就看到了。”许清河说道。
“其实故事里也没有坏人,但就是一直在错过。”
“错过?也可以这么说吧。”许清河想了想,“老爷爷错过了小木偶。”
“老爷爷?没有老爷爷吧?”秦妤疑惑道。
“怎么没有老爷爷?主角就是个老爷爷。”许清河指了指电脑。
“主角不是两个女生吗?”
“啊?我们说的是同一个故事吗?我看的是一个老爷爷和他的小木偶的故事。”许清河说道。
“哦。”秦妤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那确实不是同一个故事。”
许清河闻言开心道:“那我们交换故事吧!我喜欢听故事!”
秦妤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呀。”
“那我先来吧,我给你念哈!”许清河滑动鼠标。
秦妤看着许清河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许清河对着电脑开始念道:“古时候,有一个唱木偶戏的老人为了求生,四处流浪表演木偶戏。有一次走到了一个村庄,当天唱完戏后,便准备在离村庄不远的废弃寺庙里宿一晚。
那天村里有个小女孩贪玩,跑到寺庙里,正巧遇到了那个老人。没想到两人还挺投缘,一老一小竟还交谈了起来。
老人唠唠叨叨多半个时辰,把自己从前事讲了个遍。讲他小时候自己是怎样贪玩,一听见盘铃声知道是演牵丝傀儡的卖艺人来了,就奔着那小戏台子去,每次盯着三尺红绵台毯上木偶来来往往演出的傀儡戏目不转睛。一时来了兴致,干脆自己学起了傀儡戏。
那时候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是真止不管,也只好由得他去。
老人就这么入了行,也就这么演了一辈子。
漂泊过多少山水,卖艺的到底都是卖艺的。除了年轻时一股逍遥浪荡的劲儿,还能剩下什么呢?
没家,没伴,一辈子什么都没剩下,除了这个陪了他一辈子的木偶。
老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拿打满补丁的袖子揩着眼泪,眼泪却越揩越多。小女孩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便撒娇叫老头给她表演一下木偶戏。老爷子听到这话,也不哭了,拿出看家本事真给小女孩演了一出。
其实小女孩看不太懂戏文里咿咿呀呀悲欣交集,但那木偶在老人的操控下伴着盘铃乐翩翩起舞美得惊心动魄,纵然知道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看完还是让人忍不住惊叹。
小女孩拍手说道:爷爷您可真不愧演了一辈子。
老爷子听着这句,也抱着木偶笑了笑。笑完,脸色却突然变了。
喃喃道:“一辈子啊,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事儿,活成这么个怂样,就这么糟践了自个儿这一辈子。怪谁?还不得怪这么个破东西。”说完,竟一伸手将精致的木偶人扔进的火堆里,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火中的木偶竟活了过来,端庄的向老人作了个揖,随后化成灰烬消失在火焰中。小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老人对这一幕也惊讶不已,随后对着火堆放声大哭。
据说,那一夜,柴不多,火却烧了一夜,直到天亮火才渐渐熄灭。
第二天一早,老人便离开了村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看见过他的演出。”
许清河念完后,顿了一下,单手抚着下巴感慨道:“木偶虽是木偶,受控于老人,可也是老人赋予了它生命,带他演绎里各种人生,看尽了各处的山川河流。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老人将它掷于火海,它也没有怪老人,而是尊重他的选择,赴身于火海吧。”
秦妤已经擦干了头,此时坐在另一个沙上,抱着枕头,静静地听着许清河念故事。
听完许清河的话,她笑了笑,认可地点点头。
“那姐姐现在你讲吧。”许清河放下电脑,期待地看向秦妤。
“好。”秦妤点点头,静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整理思路。
“这是明朝野史中记载的一个故事,牵丝戏的意思是唱戏的时候两个女生各一段衣袖用很细的一根红线连起来,两个人唱戏转圈的时候这线还不能断,但是这种戏法又被老戏子排斥。
这个故事是关于两个戏子的,其中一个因为意外哑了,就编了这段戏。之后就变成一个负责唱,一个负责演。这两个戏子都是女生,有的传说这两个女生的名字分别是鄢九和清玉,但是属不属实不知道,为了方便叙述就暂时用这两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