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里可是你别”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动作,他们就被团团围住了。
后方一女子一袭黑衣手握长刀,悠悠上前:“就是他把地窖里的俘虏都放跑了,还杀害了大当家的。”
周境止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女子,正是方凌琴。
关裘拔出刀,护在周境止身前。
方凌琴看着周境止一脸惊异的样子,不由笑道:“很吃惊吗?有什么要问的,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为什么?”
方凌琴笑了出来:“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实话,我不是被掳来的,我是老寨主的女儿,这个寨子,之前姓方,姓刘的之前也不过是二当家。”
“我怕那些跟他刀口舔血的兄弟,姓刘的也忌惮我手下老寨主的势力,所以嫁给他,不过是权宜之计。”
“我给你的迷药其实是毒药,我不能下手杀他,这样不利于我接管他的势力,但你可以,我一开始没想让你死,怪只怪你善心泛滥,非要救那群人。”
“那群人都是刘莽弄来的,我本就不喜,帮你救出他们倒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寨子里的人因为这件事对你的恨意那么大,也难怪,毕竟这是他们在这寨子里唯一的享乐方式了,加上刘莽因你而死,所有人都想杀了你。”
“你也知道,我如今刚刚坐上寨主之位,地位还不够稳,总要抓住你这个罪魁祸首给兄弟们泄愤,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周境止轻笑一声:“寨主大人真是好谋划,我竟是给你当了棋子了。”
“倒也不冤,你不过是个养在大户人家没见过尔虞我诈的公子哥罢了,载到我手上,是你涉世未深,下辈子长点心眼吧,给我带走。”
方凌琴刚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鸣镝破空的声响,头顶上方忽而炸开一抹深蓝色的烟雾。
接着四周传来利剑破空与铁骑踏步而行的响动。
“什么情况?”
附近放风的山匪忙跑了过来:“老大,我们被弓箭手包围了,看剑上的形状,是,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你们这个月没给官府月供吗?”
“老大,怎么可能,我们每个月都交的啊。”
方凌琴看向周境止,缓步走进,上下打量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动用朝廷的弓箭手和铁骑?你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准备,又是何时对我起疑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是很想回答。”
“你”方凌琴缓了缓道:“你最好看清楚,你现在还在我的手上,你不怕我用你当人质吗?”
关裘一个闪身,顷刻间将刀抵上了方凌琴的脖子。
周境止嗤笑一声:“现在,你是我的人质了。”
须臾之间,铁骑便将他们围了起来。
“都不许动,违抗者就地正法。”
为首的刘副将翻身下马,单膝跪了下来:“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方凌琴一脸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你竟然是当今圣上?”
“怎么,不像吗?”周境止勾了勾唇:“方姑娘,你的手段很高明,但,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你第一次给我上药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手上的茧,那不像是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会有的,而是常年握兵器才会出现的老茧。”
“接着,我发现寨子里的人对你的话唯命是从,当时在地窖门口时,你轻而易举就让守卫放我进去,他们没有半分犹豫,那不像是个被掳来的夫人该有的地位,而更像是他们的首领在发号施令。”
“那日喜宴,所有人向你敬酒的时候,你喝起来十分豪迈,毫不扭捏,举手投足间不是短时间内能养成的习惯,那时我便猜测,你从小就是在这寨子里长大的,并且有一定的地位。”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你能帮助我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按照你给的路线行进。”
周境止说着靠近方凌琴,微笑地看着她:“载在我手上,你也不冤。”
接着便有人上前将方凌琴压了下去。
周境止刚一转身,就看见远处树下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扶着树干一脸惶恐,见他看过来立马跪了下来。
周境止快步朝她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谢谢你,春儿,若不是有你为铁骑指路,他们也不可能来得如此迅速。”
春儿低下了头:“原来您是圣上,都是春儿害了您,若不是为了我,您也不会”
“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
“您现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如今清剿了山匪,更是整个青山县的恩人。”
春儿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关将军他真的把您看得很重,那日您被山匪带走后,关将军没过多久就回来了,知道经过后便四处找寻你的下落,可我们并不知道山寨的具体方位,只有大致的模糊判断,那两日他都宿在山里,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只为每天天不亮就去寻你。”
“后来他回来过一次,便是给了我令牌,让我给铁骑带路,那时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我让他好好睡一觉攒些体力,可他却只是说,若是他不在你身边,你若有危险他会赶不及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关将军的时候便喜欢上他了,那天下着雨,他背着您就那么出现在我家门口,一脸焦急,却依旧十分有礼,很难不让人心动,但日渐的相处中,我知道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因为在他心里,您永远是第一位的。”
春儿看着周境止逐渐沉下去的脸,立马害怕地跪了下来:“陛下赎罪,民女一时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