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死线挣扎,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宫里找了一个又一个跟你容貌相似的男宠,肆意快活,他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喜欢你这张脸罢了。”
梁鸿轩说着伸手将关裘脸上那金刚面具摘了下来,抚摸着他左半张脸上细细密密如树根般诡异蜿蜒的痕迹,轻笑出声。
“你说,他那么喜欢你这张脸,若是发现你因为长期服用蝶赢蛊的血液产生排异反应,左半张脸完全毁容,他还会喜欢你吗?或者,会再次把你像垃圾一样抛弃?”
关裘伸手钳住面前人的手腕用力甩了出去,将金刚面具夺了过来,重新戴在脸上,薄唇轻启:“不需要你来操心。”
梁鸿轩转过身掏出匕首将手腕划破,对着桌上的药碗滴下血液。
汤药顷刻间将血液分食而尽,融为一体。
梁鸿轩抬手将药碗递给关裘:“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周境止胜了南域,御南阁再无作用,必被除之,我们半生的心血全都毁了,先帝的遗旨就是要在除了南域后杀你,周境止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不是吗?”
“他已经救走了贺飞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先帝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身上同时流着中原和南域的血,我们才是真正高贵的种族,我们才是一类人,周境止不是,你明白吗?”
关裘看着那药碗没有动作,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阴霾:“所以你就要跟南域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别无选择。”
关裘转身离去,未再置一语。
梁鸿轩看着面前人离去的背影,面色阴狠地将手上的药碗摔在了地上,霎时间碎片四溅,汤药也洒落了一地。
“关裘你别忘了,不是我,你活不到现在。”
是夜。
周境止躺在床上,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
嗖地一声破空声响起。
周境止迅速坐起身来,只见墙面上钉着一枚暗器,泛着森冷的光,墙壁与金属暗器间夹了一张纸条。
回身去望时,窗外已经没有人了。
周境止将那纸条取了下来,上面唯有简单的几个字‘速离峰湘’。
周境止双目骤然一凌,将那纸团缓缓碾在手心。
关裘这般在御南阁出入自由,梁鸿轩不可能毫不知情。
你究竟缘何躲我?又瞒了我什么?
即是如此,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给挖出来,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绝不许你再以身犯险,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周境止知道,只要沾上这人,自己的理智就能瞬间土崩瓦解。
正厅内。
周境止端坐于高位之上。
梁鸿轩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在见到周境止的那一刻又换上了笑容。
“陛下一早就召臣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周境止转着手上的茶杯,余光瞥了他一眼:“昨日的刺客,粱阁主抓住了吗?”
“臣无用,让那刺客跑了,但已派人加强了守卫,断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