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花穗追上那一行人,直接跪倒在秦婧北腿边,大声哀嚎,却不敢提自己留下来的事。
她表现出自己现在非常关心陆岌的样子,仰头可怜兮兮地问秦婧北:“六少爷怎么样了?”
秦婧北没有回答她,但也确实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微微垂头看着她。
花穗发现有戏,不断小声抽泣着,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接连滚下来。
“都是奴婢的错,这才害了六少爷,若是六少爷已经另有所爱,不愿意留下我,奴婢不会再奢求什么,只求夫人收留,奴婢能有机会远远地看着六少爷就心满意足了。”
程岁杪隔得很远,只能看到她们的动作,并不能听清楚花穗说了什么,但他能从其他人的表情猜到一些大概。
秦婧北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看着她的那种惋惜和不忍。
程岁杪知道,先前的仁慈不过是秦婧北装出来的,为了达到某些目的。
现在虽然不知缘由事情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但应当是花穗留下无望,秦婧北也不打算继续装了。
“来人。”
等花穗抽抽搭搭把戏演完,秦婧北终于开口,表情仍然冷漠。
花穗像是受了惊,往后瑟缩了一下,她的直觉是对的。
“把这个构陷六少爷十恶不赦的骗子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不许她再靠近陆府一步,往后谁若是信她再帮她入府,被发现后,就跟她一起滚出去!再有犯者,押去见官!”
两个秦婧北带着的小厮领了命,把大吵大闹涕泗横流的花穗一把架起来拖走。
秦婧北则带着其他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声音洪亮,程岁杪离得那么远都听到了,更别说其他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
程岁杪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花穗跟陆岌的关系算是清楚了。
有秦婧北这通操作,以后暗地里或许还会有人猜疑花穗跟陆岌的关系,但明面上花穗只能是个鬼迷了心窍的骗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跟陆岌扯上关系的机会了。
陆予棋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直守在门外的程岁杪。
即使程岁杪一直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陆予棋多看他的那几眼,充满了复杂意味。
只不过程岁杪分不清那是因为隋雾,还是因为陆岌。
来不及多想,杜韫扶着李肆渠出来了,程岁杪立刻迎了上去。
“今夜麻烦二位了,实在多谢。”
“客气了。”杜韫对他摆摆手,“若是后半夜陆公子有任何你应对不了的情况,来找我就行,师父年纪大了,晚上怕是叫不醒。”
这换来李肆渠“哼”了一声。
程岁杪笑笑,回他:“我知道了,麻烦二位了。”
杜韫又跟程岁杪聊了几句,没一会儿,两人跟他道别,程岁杪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开,过了一会儿才转身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其他人全部离开,陆岌肯定会因为疲惫不堪立刻入睡,但程岁杪进去看他的时候,发现陆岌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