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云掀开车帘正好对上程郁撅起的大腚,眉头蹙起,“程东家,这又是在找钱袋?”
钻不进车缝的程郁此时尴尬无比,趴在在椅子上半晌,最终还是起身,朝着外头喊道,“老胡啊,这车厢实在有些旧了,明天找个木工重新打一辆。”
说什么鬼话,这车厢刚打不到一个月。老胡白了眼里头的人,手上鞭子一挥,悠哉的马儿任劳任怨的朝着前方走去。
没听见老胡的回应,程郁看了眼淡定坐在一侧的姚舒云道,“姚大夫,这是出门看诊?”
大抵是见识过程郁的厚脸皮,姚舒云没多惊讶,反而认真说道,“今日你闹这一出,阎家小姐也不会放过你。”
“你怎么知道的?”程郁回头一想,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很难不让人知道,只是没想到姚舒云能看透他的想法。“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不想与这些官场人混在一起。如今我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我不信阎家还找我这样的绣楼做婚服。”
“有时候我觉得程东家的想法有些天真。”
程郁知道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瞪了他一眼,“所以你上车就是来说我天真的?”
“自然不是。”姚舒云扯了扯褶皱的衣摆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阎家小姐一定要让你做婚服的原因。”
“是什么?”说实话,他确实好奇阎家小姐为什么非让他猜字谜,而不直接告诉原因。
姚舒云突然朝程郁伸手,马车内光线昏暗,他的五官背着光,阴影反倒让他柔和的曲线多了棱角,变得更具攻击性。本来想躲开的程郁当场愣在原地,头发被轻轻触碰了一下,这点感觉像是蚂蚁撕咬般,酥麻感放大,脸上的温度感觉被烧起来。
“你想知道的话,今夜来药堂找我,仅限今晚。”
一说到药堂,程郁犹如炸毛的猫,直接退到马车一角,“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是吗?”
姚舒云对外头的老胡说了一声,给程郁留了一个琢磨不透的背影,回府的这一路,程郁都没想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站在马厩外,程郁捏着鼻子问正在刷马的老胡。
“你觉不觉得姚舒云在钓我?”
拿着刷子正卖力伺候马的老胡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芒,正如现代男人都想拥有一辆好车,这马大概就是老胡心中的玛莎拉蒂,程郁表示能理解,就是这马厩臭了些。
“我觉得不是……”
“是吧,我也觉得不太像。”他这五年明示暗示都用上了,对方怎么都不开窍,难道就因为上回那件事把人家芳心打动了?说得程郁自己都不相信。
正自我否定之际,一旁的老胡接着说道,“这姜太公钓鱼也得下个钩子才行,姚大夫放条鱼线,您都顺着线往上爬,怎么能说钓呢?”
无力反驳的程郁蹲在边上憋足了气,最后忍无可忍,“老胡,你今年奖金没了。”
他还是脾气太好了,员工都开始蹬鼻子上脸。
刚走两步,后面的老胡不紧不慢的说道,“东家,今天小馒回家探亲,你晚上用不用车啊?”
程郁没搭理,步伐颇有几分六亲不认的基调,他晚上又不用车。
然后……吃完晚饭,程郁明里暗里问老胡要不要驾车出去散步,老胡全当没听见,气得程郁面色难看,眼看宵禁的时间越来越近,程郁最终屈服于老胡,提出扣除一半的奖金的诱惑,让老胡送他去姚家药铺。
刚到门口时,他还在安慰自己,他是过来办正事的,但见到穿着寝衣,披头散发的姚舒云顿时不淡定,趁着对方没注意,立即抹了把嘴角。
还好没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