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了。”
有实力嘛,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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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石镇。
孟德里站在小土坡上,望着不远处的海洋。
血水染红了苍白的沙滩。漆黑的怪物拖着它们同伴的尸体,边啃食,边随着海潮往海里退去。
而人们疲倦地举着武器,守在简易的沟壑边,警惕地看着海洋。
“没人受伤吧?”
“教士先生,没有,但有查尔威他,他丢了一条手。”
“……没死吧?”
“没有。”
“让他回镇里休息,别再让他上这儿了。他儿子为潮石镇被活活啃食了,他不能再为了我们而死了。”
“嗯。”
……流浪的萨科塔法官和传教士都是沉默。
他们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这才第三波。
而这些该死的怪物一般都要来上十多波!
“孟德里……要不我们撤吧。”
“那这儿的人怎么办?跑了一时,下回又有什么困难,难道我们又要跑吗?”
……
“拉特兰有回应吗?”
“孟德里,你还对拉特兰有希望?你明明知道,拉特兰教只庇护拉特兰人。”
“伊比利亚的人民大半都信拉特兰教,并且比拉特兰人更忠诚,而吾主……”孟德里痛苦地捂住了脸。
“孟德里,我们只有靠自己,就算我们死在这些怪物的口中,安多恩那小子也会延续我们的道路。”
“嗯。回去吧,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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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去向伊比利亚的路上。
湛月和费德里科飞驰,湛月并没有用任何术式,度维持在堪堪与费德里科持平。
两人沉默地前行,烈风呼呼地打在脸上,顺带着把路边的野草也压弯了腰。
两人已经这样跑了一天了,也就昨晚上在一个驿站睡了五个小时。
湛月和费德里科停下脚步。
在他们前方,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此刻却充满了人。
清一色墨绿色的长袍,诡异而扭曲的身躯,非人的触须与踠足。
费德里科警惕地举起了手上的霰弹铳。
湛月啧了一声。
深海教会。
早该想到的。
湛月并没有跟这些恶徒说话的兴趣,这些放弃“人”之身份的东西不配他与之交谈。
但他现在有一个问题:潮石镇面临着从海里爬上来的海嗣,路上又有深海教会堵着,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还是巧合?
毕竟以这个数量的异化教徒,配合海嗣,潮石镇死八百回都够了,何不直接硬攻,还放了消息出来?
所以湛月偏向认为,只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巧合。
同时,他的心中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伊比利亚因大静谧陷入沉寂,他知道,但这些东西这么嚣张?审判庭吃干饭的吗?
他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但现在暂时无暇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