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川闻言,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道:“本王哪有你说的那般好?”
“有的,在我心里你就如天上的仙神一般,清风拂面,明月当空。”白灵一脸认真,眼睛闪烁着星星的光芒。
萧逸川听罢,抬眸对上她认真而炽热的视线,只觉一根心弦被轻轻拨动着。但是想到他们已然过去,他便垂下眸子说道:“我并非什么仙神,我只是个凡夫俗子,也有欲望,有缺点,会害怕,也会难过。”
“逸王殿下,我知你在与北圣国一役后,因身体中毒受伤而心生难过,但是我从未嫌弃过你,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时亦没有办法。你懂吗?”白灵急忙解释道。一双杏眼浮起浓浓哀伤,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原来她也曾想争取过,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而是苦于传统礼教的缚束,无法自己选择婚姻而已。萧逸川想到这里,便觉得对于过去没有那么无法释怀了。
只是如今他已娶妻,他该如何面对她这份真情呢?
“可是白灵,我已娶了你姐姐为妻。”萧逸川看着她的眼睛,不无遗憾道。
白灵着急地脱口而出:“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我都不在意。”
萧逸川心中一紧,试问没有哪个男人面对自己曾经心动的女人,听到她炽烈的表白能不无动于衷的?萧逸川也不例外。
他的内心已翻潮云涌,各种复杂地情绪在脑中交织,纠缠。
正在这时,里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是白染的声音。
——
她已替祖母输好药水拔了吊瓶,又给了兰嬷嬷一堆她从未见过的药物。
“这是什么?”兰嬷嬷翻看着手里这几盒稀奇古怪的药盒。
“这是治疗肺痨的药物,一日三次,每次食用两颗。切记一定要按时服用。你要相信我,不得擅自停药。”白染叮嘱道,担忧她们不相信她。
兰嬷嬷点点头:“老奴会记得的。只要能对老夫人的病有起色的,老奴都会认真铭记。”
“恩。到时我会来检查祖母用药情况的。这个药认真吃个半年此病便可痊愈。”白染说完,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了,这个药食用后会尿酸偏高,导致关节疼痛,这是正常现象。多喝水多排尿即可缓解疼痛。”
虽然不懂她所说的尿酸是何物,但是兰嬷嬷还是极其认真地听着。
“好了,兰嬷嬷可以去开门了。”白染麻利地收拾好医疗废物之后,对她吩咐道。
兰嬷嬷一开门,常氏就第一个冲了进来,她狐疑地看着白染,又将视线转向床榻上的老夫人,一切并无异常。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正当她转回视线时,却看到桌案上放着那个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木箱子,里面装着的正是老夫人的全部财产!
常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欲要抢夺木箱子,却被眼疾手快的兰嬷嬷抢先一步。“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常氏扑了个空,生气地问道:“这木箱子里装着可是老夫人的那几张地契?”
“是又如何?”兰嬷嬷仰起下巴,眼神凌厉地反问她。
常氏听闻真是那几张地契,便放柔姿态,轻声对着老夫人说道:“不知老夫人将这些贵重物品拿出来做什么?是否要交于几房子孙?
“这些东西,我已经全部赠予了染儿和栾儿。”老夫人输液后声音没有先前无生气之态,反而多了一些中气十足。
“什么!交给白染和白栾!这是为何?”常氏不可置信地问道。
先前她见老夫人独留白染在屋内,就是害怕这些遗产被白染给骗了去,所以才极力推白灵也留下。
老夫人不理睬她,只是将目光对向后头的白文翰道:“翰儿,你过来。”
白文翰急忙上前。“母亲,可是有事交待?”
“你听好了,我东边长盛街的三间铺子与西边百花巷的二进宅子全部交给染儿与栾儿,这是我自己的私产,白府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老夫人气势凌人道。
“老夫人,您怎可如此偏心?”常氏不服道。
“我偏心?常凌香,你在说这话时有没有摸摸自己的良心?染儿和栾儿是我白府嫡子嫡女,他们这些年可有得到白府庇护?可有得到你这个主母庇护?究竟是你偏心还是我偏心?”老夫人气愤地说着,因太过生气导致又开始咳嗽起来。
白染见状,连忙上前手握空掌轻轻拍她的后背,并说道:“如若有痰,定要咳出来。”
老夫人在她的轻拍下,顺利咳出痰来,吐进痰盂中。她抬手轻将白染往后推一步道:“你离这等污秽之物离远些,别脏了你的身。”
“无碍。我没有那么矫情,这些东西我早已司空见惯。再说了我现是你的大夫,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不能碰的。”白染并不嫌弃地说道。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谎,做为医生,内脏器官,检验粪便尿液都接触过。
可这话听到老夫人耳里,就是她幼时在乡间吃了很多苦,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得干。
她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孙女。“难为你了。”
常氏见这祖孙俩感情深笃的模样,她嘴角斜笑,嘲讽道:“白染,你真是好手段。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竟骗得老夫人愿意将所有财产都交于你?”
白染冷笑一声,随即回过头来问:“你不是也想要吗?你也可以用好手段骗取老夫人的同意啊?”
“你!你真是恬不知耻!”常氏愤怒地指着她骂道。
“是不是我现在将财产全部交给你,我就不是恬不知耻吗?”白染淡淡地问道,好似根本不受她唾骂的影响。
常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脸色铁青,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白染,以此来宣告她的不满。
而白染只是淡定地坐在老夫人身旁,仿佛无论常氏如何刁难,她都能泰然若之。
老夫人看着她这般模样,竟满意地笑了笑。若她的娘像她这般嘴不饶人,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