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的老百姓们坐在茶楼里,皆是在议论最近小镇生的大事。
“你们都听说了吗?”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听说德益堂的温良温大夫,他的外孙女竟是当朝逸王殿下的王妃,这次温良用错药物导致李家三口人皆身亡,逸王妃利用自己的权贵大闹府衙,强行进入大牢劫走了温良,并大放厥词,要屠冯县令满门!其行为真是嚣张跋扈,藐视王法,实在是德不配位啊!”
“竟有此事?逸王不是我国战神吗?这王妃怎是这样的人?”
“这个我知道!听说这王妃之位啊,本就是尚书令大人的嫡出二小姐白灵的,此女贤良淑德,品貌端庄与逸王殿下郎才女貌,好不般配。是温良想要攀附权贵,将其外孙女送到白府,以过世的女儿为要挟让白大人被迫将外孙女嫁给逸王的。实在是狡猾至极啊!”
“原来如此啊,这爷孙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爷爷杀了李氏一家,他外孙女却要屠县令大人满门呐!”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而茶楼二楼阳台间,有一身穿华服的男子,手里端着白瓷茶盏品一口龙井茶,甘甜清香的味道入喉,瞬感倍感清爽。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笑容:“不愧是好茶。”
两日后。
温良在饥饿中悠悠醒来,他眯着双眸,刺眼的光线刺激着他的视觉,这不是黑暗的牢狱?他再次抬眸迎着光线,却看到了熟悉的墙壁,熟悉的家具。他这是回到了自己家里吗?
他惊喜异常,想起身却手不甚触碰到一人,他望过去却见床边竟趴着一个年轻女子,瞧她的身段还颇有些像他的外孙女。他试着喊了一声:“阿染……”
白染听到声音骤地抬头,便见到温良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道:“外爷,你醒了?”
温良一愣,随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原来他之前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看到了外孙女。“孩子,真的是你?”
白染点点头,温柔道:“是我,外爷你好些了吗?我去给您倒水喝。”说完便给他倒了一杯冷热适宜的水过来。
温良接过水喝了几口,身子瞬间舒服了不少,他才缓缓说道:“阿染,你是因为外爷的事情才来这里的吗?你要相信外爷,外爷行医了一辈子,药方都是开得极其过细,断不可能会害人性命啊!”
白染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这事我一定会查出一个水落石出的,还外爷一个公道。”
“那便麻烦阿染了。”温良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望向门口问:“怎么没有见你外婆啊?这几日我关在牢狱里,你外婆一个人怕是担忧得很,也不知会害怕吗?”
听到外婆,白染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她已检验过外婆的遗体,外婆应是忧思过度,心力交瘁而死,如果让外爷知道外婆是因为担心他去了,他如今的身子怎能接受,怕是也会随着她去了吧。
于是她强忍悲痛,挤出一丝笑容道:“外爷不用担心,我已经将外婆接到王府与阿弟一同住,待您身体好些了,我便把您也一起接过去。”
“接去王府住了?王爷可会嫌弃?”温良总归是老百姓,不懂皇家礼仪与规矩,更是怕自己和老伴给孙女带来麻烦。
白染闻言,心里一阵心酸,她微笑着说道:“不会的,外爷。我在京都有一个宅子,那里环境优美、安静祥和,非常适合您和外婆居住。届时,您和外婆还有阿弟都住在那里便好。”
听到这里温良才松了一口气。
“外爷,那日的药方子可还记得?”白染正色道。
“自然。那日出事后我便重新查看了药方子记录,所以牢记在心。那人症状是腹部不适,有微痛感便溏,脉像沉而缓慢,是典型的沉迟脉,遂经我诊断,是肠胃的毛病。于是便开了茯苓、泽泻、白术、桂枝、猪苓,一日三次,忌寒凉之物。”温良回想着药方子道。
白染前世虽然是西医研究,但是原主跟着温良学习了几年医术,对于简单的病症还是知晓的。肠胃不适这种是非常寻常的病症,这个药方子开的并没有任何问题。
那有问题的便是在李氏一家的尸体上的。“可有仵作验尸?”
温良摇摇头道:“我不知晓。那日衙门突然来人,不由分说便把我从德益堂抓了去。其他的事我一无所知。”
白染闻言,垂着眸子,眼底浮起一抹戾气,
白染闻言,垂着眸子,眼底浮起一抹戾气。她心中暗自咒骂,这安阳镇的县令真是个昏官!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了温良,还不让仵作验尸,这分明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外爷,我先喂您吃点稀粥,稍后我便出门亲自查探此事。”
安置好温良的一切后,白染便决定亲自去找仵作一同验尸,刚走出门口,便见萧逸川同青峰返回而来。
“看来应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了。”萧逸川冷着眼眸道:“近日镇上关于你的谣言四起,都是说你品行不端,残暴不仁的传言。”
“为何会如此?我并没有得罪谁。”白染不解地问道。
萧逸川眼眸闪了闪,这传言都是在说白染不配为王妃,说她抢了白灵的位置,这目的实在太过明显。他心中隐隐猜出了答案,但是据他所查,近来白灵与她母亲都在病中,未曾出府,更不会来这安阳镇里。
那会是谁呢?
“我今日要去查验李氏一家三口的尸体。你要同我前去吗?”白染试探地问道,眼中尽是期望。
她自然是希望萧逸川一同去的,毕竟他的身份十分好使,能省好多事情。倘若他不愿意,她也无所谓,她自己会想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也带够了银两。
“我随你一同去,你虽贵为王妃,可毕竟一介女流,还是小心为是。”萧逸川几乎想也没想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