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剧烈地一下摇晃,白染的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向萧逸川倾斜过去。她的心跳瞬间加,慌乱之中,她本能地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头埋入其中。
“青峰,怎么回事!”萧逸川肃声问道。
“回禀王爷,是一个小儿玩耍时突然冲上马路,属下为避免马匹踢到小儿,便紧急拉停马车,才惊扰了王爷。”青峰回道。
“原来如此。”白染躲在萧逸川的怀里自言自语。
萧逸川端坐身体,低头看一眼还紧拽他手臂不肯松手的白染,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不停地钻入他鼻腔,沁人心脾的香味,令他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一口,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妃,不过马车颠簸一下便如此害怕吗?”
白染气鼓鼓地从他怀里出来,甩掉他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衣物,故作镇定道:“是青峰驾车技术不精,这才使得我身体不受控制倒过去。”
她端坐在一侧,与他保持了一丈距离,刚刚还残留的淡淡香味因她的远离,而消失殆尽。
萧逸川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奇怪自己什么香味没闻过,府中各种名贵香薰都有,他却沉迷于这再普通不过的茉莉花香。
“我们南洲之行,会有人刺杀吗?”白染心有余悸地问。
萧逸川垂眸思虑了片刻,说道:“王妃不用担忧,此行我们是奉皇命治水,救百姓于危难,不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行事的。”
但是回程途中会不会有人刺杀就说不定了。最后这一句话萧逸川并未说出口。
白染这才放下心来。她是什么都不怕,但是还是很惜命的,毕竟死过一次的人格外珍惜老天给她的这次重生机会。
不然当初也不会嫁给又瘸又不能人道的他了,就是怕抗旨被砍头了。
当然这句话白染也藏在心里不会说了。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了逸王府。
刚回到听竹楼没坐一会,刘管事就晃着他那双老寒腿跑来。
“王妃,皇上跟前的曹公公带圣旨来了。现正在花厅喝茶候着呢!”
白染还没喘会气,又让桃红赶紧给她整理了衣物,末了并嘱咐她带一袋金瓜子。
白染整理妥当后,便出来接旨。
王府上下所有下人皆在花厅外候着,曹公公坐在案几前慢悠悠地抿着茶水。
见人已到齐,曹公公才放下茶杯移步花厅外开始宣旨。
白染许是累极了,脑子还有点懵。一通骈四俪六下来,只听到夸奖自己医术精湛,温良淑德等话语,最后赏赐若干以及金银各百两。
其他没听明白,金银各百两几字却听得真真切切。
宣毕,白染双手接下圣旨,连连道谢,叩谢隆恩。
眼睛不经意间瞥一眼一旁金灿灿的黄金,晃得她睁不开眼。
果然黄金从古至今都是女人心头好。
转回思绪,白染示意桃红拿出那小袋金瓜子,将其递给曹公公。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嫁妆里能拿得出来体面的东西。
她在白府不受喜爱,嫁妆虽有十担,但都是些占地大不值钱的东西,真是用得上的没几样。
如今她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了。
曹公公瘦弱精干,一双细眼炯炯有神。他手法娴熟地打开钱袋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满意,他又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这才躬身说道:“逸王妃,真是太客气了。”
白染眉眼一弯,柔声说道:“公公跑这一趟着实辛苦,这也是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