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绯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眼睛,瞧着他。
“还没睡?”他放下毛巾,垂眼看着她。
她在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面向他,说:“你洗澡洗那么久?”
周锐掀开被子,躺在木头的床上,说:“洗澡时想着你,所以洗久了。”
余绯脸上一热,“流氓!”
周锐轻笑,声音沉沉的,像巍峨山间低啸的风。
余绯也笑,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夜很静,温和的灯光映在她眼里。
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清浅温存。
她说:“周锐,我有点冷。”
她又在引诱他,可他偏偏就喜欢。
他掀开被子下床,回到自己床上,把她往怀里一捞,用被子裹住。
余绯心满意得,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她轻声在他耳边问:“你们队里有几个人?”
周锐说:“我、巴彦、猴子、木头。”顿了顿,他又说:“还有阿山。”
“这么少?”
“起初人挺多的,后来有的人走了。”
“有人牺牲吗?”余绯问。
“……有,”周锐嗓音沉下去,声音也暗沉,他说:“有个叫郭朗的新兵,第一次出任务,太紧张,大意中弹了,没抢救过来。”
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胸膛起伏迟缓。
他懊悔,自责,甚至怀着长久的愧疚。
余绯“嗯”了一声,抱紧他。
她想了解他的世界,走进他的心。
她又问:“巴彦呢?他是少数民族?”
周锐说:“蒙古族,刚进部队时,尝尝吹嘘自己是蒙古王族的后裔。”
他轻笑,“他脾气最古怪,刚入伍时,挨了不少收拾,可他从小在草原长大,最会打架摔跤,找他干架的人,都占不到便宜。”
“猴子呢?”
“他搞情报的,消息很灵通,负责和线人联系。最厉害的是包打听,到了一处地儿,不出二十四小时,他准会把大街小巷的八卦都弄得一清二楚。”他抱紧她,“他喜欢打手游,电脑玩儿得很溜,是从公安技术刑侦处调过来的。”
余绯说:“我看他房里有很多设备,都是他用来获取情报的?”
“是。”
“木头呢?”
“木头最小,也最老实,比较孩子气,”周锐抚了抚她的下巴,“你以后少欺负他。”
余绯仰头,看进他眼底。
他眼底盛着星空,无边,深沉。
他额头抵着她,“不问问我吗?”
她轻轻阖上眼,“你还需要问吗?早晚,我会了解你,里里外外地了解你。”
周锐捏着她下巴,轻轻一抬,低头吻下去。
她热情大胆地回应他,身体贴过去,与他严丝合缝。
血气方刚的男人,与心爱的姑娘同床共枕,经不得半点撩拨。
他浑身僵硬,滚烫,隐忍着,推开她。
余绯缠住他的腰,感受到了他的灼热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