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前方的挡风玻璃上,映着绰约的青山,青山里有女人娇俏妩媚的身影。
似勾引,似暧昧。
周锐降下窗户,风从外面吹拂进来。
余绯瞪他,“开窗干什么?冷。”
周锐又把窗关上。
后座的一行人都裹了木头准备的衣服,正缩在座椅里安静地休息。
余绯看向前方,顿时皱眉。
不远处,平坦的道路塌陷下去一块,有几辆车停了下来,不久后就调头往回走。
“怎么了?”余绯问。
周锐停下车,说:“前面塌方了。”
夜途
一段塌方,阻断了前行的道路。
暴雨天气里,行驶的车辆较少。不少车辆都调头打道回府。
有返回的车辆停在周锐身旁,好心地提醒:“回去吧,前面塌方了,路不通。”
周锐降下车窗,问:“报警了吗?”
那人说:“报了,只是这大山里,警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听说好几段路发生塌方和泥石流,山外的车都进不来。”
气氛有些低沉。
周锐问:“有人受伤吗?”
那人轻叹一声,“有两个摩托车跟着陷下去了,有辆车侧翻了,人都没大碍。”
周锐皱眉。
那人又好心地提醒了几句,开车返回了。
周锐拿出伞,撑开,下了车,木头也跳下车,跟了上去。
余绯坐在车里观望,见周锐和木头走到了塌方边缘,看了看又返回来了。
“怎样?”她问。
周锐打开后备箱,拿出工具,说:“有人困在下面,得马上把他们拉上来。”
余绯迟疑片刻,撑着伞下了车,雨水立刻噼里啪啦砸下来。
公路边有侧翻的车辆,又向下塌陷了大约三四米,下边就是斜坡,坡上有不少树木,挡了不少石块,没再往下塌陷。
泥泞的石头土块里,有两辆摩托车半埋着,旁边有两个灰头土脸、浑身泥浆的男人,正艰困地往上爬。
可泥石太软,爬几步,就往下滑,甚至整个人都在往下陷。
周锐和木头把绳子一端捆在身上,另一端扔下去,对下面的人喊:“抓住!”
被困的两个男人争先恐后地抓住绳子,求生的力量蛮横而自私。
饶是周锐和木头力量再大,拉起两个陷在泥浆里的男人也有些难度。
周锐见状,冲底下两人说:“一个一个上来,再争抢谁他妈都别想被救!”
这一声呵斥让下面的两个人一呆,没有再拉着绳子乱扯,但谁也没放开绳子。
周锐就站在塌方边缘,脚下的路面快要承受不住他和木头的重量。
“三哥……”木头无措地看着他。
周锐凝眉,却抓着绳子没放。
余绯走到了他身前,站在塌方边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底下的人。
她手里提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柴刀,举起来悬在绳子上,说:“不听话,我就砍了绳子。”
周锐的心悬了悬,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