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夜发生的事情,你这都不算什么事儿!管你贾道长,还是甄友人,喊你一声,只是恰好遇见了,想着打个招呼而已。”
“放心,我们可没那个闲心跑回去揭发你,不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得奉劝你一句,以后,这种神神鬼鬼
的事儿,还是能避则避吧!”
“这回是运气好,撞见邪物,侥幸脱身,可你难道没感觉吗?这两日,是否常感精神不济?是否总觉困困顿顿?这些可都是后遗症,好在都能养回来,算是大幸。”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若那天碰见大凶物,只怕你喊救命都来不及。”
“给,这道符,友情赠予,遇到危险的时候,点燃它,或许能保你一命。”
啧啧,真是人美心善的一天呐!
一日之内,她都做过三回好人了!
孟姚潇洒挥别,喊了声师弟:“走了。”
二人策马离去。
余下自称为甄友人的“贾道长”接着那道被塞过来的黄符一脸发怔。
然后,驴背上坐着的他,就被马蹄扬起的尘土给呛了。
……
就在孟姚与陆九曜离开宁化县不久后。
赵家庄,赵氏大宅。
只见赵申落了发,穿着朴素僧衣,不疾不徐地辞别着这座伴他长大的宅邸。
穿过四方天井时,大水缸里的锦鲤,忽然,一跃出水。
其身姿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弧线。
迈过二层单檐,五步石阶而下,绕过影壁。
最终将那刻有“进士第”的门厅匾额抛至身后。
再跨过高大门槛,一出来,便见得执着佛珠的大和尚,正笑呵呵地望着他:“此一去,便是断了红尘,你当真舍得放下?”
赵申缓缓地道:“世间万物皆空。”
“唯其空,能包容万物。”
大和尚转了转佛珠,叹道:“看来你
已有所悟,那就走吧!”
赵申跟了上去。
青砖灰瓦,高墙深院,皆留身后。
……
这边,在永安县换了马,翻过几座山岭后,来到桃涧乡,二人穿过大片田野,隐约可眺见半山腰的道观,从大殿里徐徐升起的香雾。
他们抵达道观时,太阳即将落山。
晚霞照归人。
坐忘观的大门敞开着,大殿前置着四方鼎,香灰盈溢,香烛插满,可见这些年香火之鼎盛。青石板铺就的庭院中,大白鹅正训练着小黄狗,嘎嘎——
对的,就是小黄狗,这是阿黄留下的后代。
大白这只疑似成精的胖白鹅,最钟爱的游戏之一,就是威风凛凛骑狗溜达了。
“大白!”
“噶——”
大白鹅挥着翅膀,冲着二人噶叫而来。
眼看着就要扑到孟姚脸上,一只手从旁伸出,不轻不重捏住了它修长的脖颈。
孟姚揉揉它的胖翅膀:“哈哈,大白,还没学乖呢!”
大白有气无力噶叫一声。
陆九曜稳稳将它放下。
大白立时扑腾翅膀,扭着大屁股,迈着八字布,气呼呼走开了。
与大白叙旧完毕,孟姚又拉开嗓子,开始喊:“师父,我们回来了!”
好半天都没人回应。
道观里外找一圈,结果都不见寇师父人影。
孟姚疑惑:“师父?”
咦,这是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