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凰訕訕笑笑,這才解釋道:「這趙氏同她夫君感情不好,這一來二去呢,就和叔弟勾搭上了,這倆人的關係,有些不大光鮮。眼下救人要緊,這些都不關咱們的事。」
青梧嘴角抽動幾下,控制唐明仁的靈索驟然收緊。
灼凰上前,抬手朝唐明仁氣海中探去。
半晌後,灼凰神色一凜,對青梧道:「不妙,這唐明仁在被觀昭仙尊附身之前,便已中了妖蠱。眼下他受妖蠱驅使,觀昭仙尊的元神出不來了。」
天地間靈氣本純淨無垢,但妖引靈氣入體煉化後,靈氣便沾染妖性,妖再以其煉化過的妖靈氣入人氣海,便可迷人心,幻人夢,馭人身,仙界稱此術為妖蠱。
凡人亦有氣海,但凡人的氣海,終生沉睡不得甦醒。觀昭元神附體之前,唐明仁便已中妖蠱,他無力驅使唐明仁未曾覺醒的氣海,妖蠱發作之後,元神便被壓制,眼下無法離開唐明仁的身體。
青梧亦是蹙眉,道:「得將唐明仁氣海內的妖蠱拔除。」
凡人氣海無用,不能像他們一般將妖蠱以靈氣運轉的方式逼出,只能從上下兩竅中吸出,下竅就算了,上竅……青梧看了看唐明仁的嘴,一陣反胃。
就在他想法子之際,卻忽見一旁的灼凰兩步上前,雙手板住唐明仁的兩側臉頰,墊腳便要去吸。
青梧一驚,手比意識先動,一把拉住灼凰的手臂,一下將她拽了回來,詫異質問道:「你做什麼?」
灼凰的手腕被青梧捏的生疼,對上青梧震驚中隱帶憤怒的雙眸時,灼凰不由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眼露困惑,跟著理所當然道:「救人啊。」
望著她這般無辜且理所應當的神色,青梧的心復又驟然一疼,疼得他眼前一花,連視物都有些困難。
他強自忍著心間劇痛,對灼凰道:「男女有別,不可!」
灼凰眼裡的困惑愈發濃郁,上下打量青梧兩眼,無比不解的反問道:「師尊你在做什麼?趙氏同唐明仁有私情,眼下我附身趙氏,而他氣海內又有妖蠱,由我吸出他體內的妖蠱是最好的選擇。」
青梧心間的劇痛愈發明顯,比之前在摩崖石刻前那兩次發作嚴重的多,疼得他已在失去意識的邊緣,他強自撐著不叫灼凰看出異樣。
他明白,在灼凰眼裡他亦是無情道,他本該也做最優選擇。這等危機下,他完全找不出合適的藉口,但他根本無法接受灼凰的唇吻上另一個男人,哪怕是救人也不可!
青梧抓著灼凰手腕的手愈發緊,只道:「不許!」
青梧眼中怒意明顯,神色也格外堅定,只是眼底深處,還潛藏著一份深切的悲哀。
這便是無情道,她眼裡沒有男女之防,可以與他同榻而眠,亦可以同他人唇齒相親!
於她而言,眼前中妖蠱的人,是他,是唐明仁,是觀昭,亦或是這三界任何一個眾生,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當這些念頭從青梧心間流過,他心間的痛便愈發厲害,疼得他甚至無法靜心思考,眉心亦不受控的緊擰。
灼凰打量著眼前的青梧,越發覺得不對勁。
她冷靜觀察著青梧,心下不由想起這些時日來所有異樣,先是心判失控,再是逼她入風泉雲壑,甚至連情緒都比從前豐富不少。
灼凰望著青梧,語氣冷靜,就好似在請教書本上的知識一般,她開口問道:「師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那晚在合歡宗,我暈過去之後,你到底還經歷了什麼?」
青梧心間疼得幾近失去意識,哪還有什麼功夫去想如何搪塞灼凰,他強撐著清醒,只道:「無礙!」
灼凰再復打量他,冷靜分析,師尊應該是無礙,若道心有異,他的修為早都散了,怎會好端端的到現在?只要不關係到後果最嚴重的道心,其他的異樣,她可以延後再問,畢竟師尊的生死,關係到整個三界的和平。
念及此,灼凰便不想再拖延時間,用力甩開青梧的手,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無礙就好,我救人了。」
說罷,她復又走上前去,正欲伸手板住唐明仁的腦袋,怎知身後卻忽地打來一道靈氣,將她捆了個結實。
灼凰詫異回頭,正見是師尊,抬手操控著那道鎖住她的靈氣,此刻他眼中神色,頗有破釜沉舟之意。
灼凰震驚的望著他,眉心緊蹙,萬分不解道:「師尊你到底要做什麼?」
青梧唇微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恰於此時,青梧身後飄來一股強勁的靈力,灼凰忙抬頭去看,正見心判已離開他的真身,飄然而至。
心判在他身邊停下,凌空便畫下一道換魂咒,咒成的瞬間,灼凰大驚,轉頭緊盯著青梧的眼睛,驚詫失聲道:「你現在不是真身,你怎敢用換魂咒?你瘋了?」
他們的氣海在真身中,此刻所用的靈氣,乃是元神從周圍環境中調動而來,根本無法同真身相較,這等情形下使用換魂咒,一旦畫符咒的靈氣有缺,換魂不全,是會傷及元神的!
青梧卻絲毫不理會灼凰的話,換魂咒成的瞬間,驟然一分為二,分別朝他自己和唐明仁而去。
符咒侵入他們二人眉心,觀昭被壓制的元神,同青梧自己的元神,在此刻互換,待青梧再睜眼,已然是在灼凰面前的唐明仁的身體內。
灼凰震驚的看著他,似是連呼吸都在此刻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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