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看了看手机,快步走到教学楼后方的山坡上,这是学校的后山,种满了各种树,地上长满了青草。
云荒找到她种草的地方,之前在这里种的薄荷已经蔓延成一片郁郁青青。
她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扒土,把艾草种好,又把植被铺在泥巴上,拍拍手上的泥巴,走出了后山。
食堂门口,有些熟悉的面孔,但不清楚是一班还是三班的,或者文科那边的。
云荒洗了手,到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准备用面包当主食,青提当零食。
走到教学楼顶楼,路过高三年级文科一二三班,高三年级理科一二班,尽头是高三年级理科三班的教室,云荒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听着教室里打成一片,云荒心却慢了半拍,这是她拖延症的一种表现。
通常,云荒是不走正门进教室的,一是因为不想走正门,二是后门离得近。
但现在,教室后门锁着,想必班长周亭晚来打开教室门就走了。
回到西南,每个人都如同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不复从前,在生命的长河中,每一个阶段都不可回,少年有少年的愁绪,少年亦有漫漫长路。
云荒从正门走进教室,一眼便看见胡曼青和李端呈两人在讲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他们高一年级谈念爱,后来分手了,有一段时间都不说话的,云荒不解。
不过想想,反正都是同班同学。
“云荒,你来啦。”胡曼青注意到云荒,放下手中的试卷,走了过来。
云荒扯了扯书包带,“嗯。”
“萧~”胡曼青顿了一下,“学委在班群里通知了,班主任说这学期开始,自主安排座位,你快看看坐哪里。”
“我比较懒,就不搬了。”云荒错开胡曼青,望向自己的座位,一组四排的桌子都不知道搬哪里去了,有两个女生正慢慢挪着自己的桌子到云荒和何利原本的位置。
云荒心想:“不是吧,都不商量一下的!”
她走下来,胡曼青跟上,“云荒,要不,你挨着我坐吧,我坐第一排。”
胡曼青指着自己的位置。
放着好好的同桌何利,去挨着你坐。云荒暗自骇然,脱口而出一句,“那不得被你烦死啊。”
“什么?”胡曼青怀疑自己听错了,询问到,“云荒,你说什么?”
云荒捂着眼睛,真是愚蠢,“没,没什么。”
胡曼青生着闷气似的,“云荒,我都听到了,你觉得我找你玩,是烦你是吧。”
“曼青,你听错了。”云荒脑袋瓜子里思索着,“我说这教室太吵了,有点烦呢,要不我们出去吧。”
胡曼青皱眉,“那你自己找位置吧,我找个新同桌。”
话毕,胡曼青转身走向讲台,云荒从书包里拿出青提,分了一支给胡曼青,看看四周,洁柏还没有来。
她打算和洁柏坐的,但高二时洁柏就和一个男生坐,不说话也不换位置。
云荒找自己的书桌,她们的书桌是一人一张的,桌面还有她上学期画的话,那是同桌何利欣赏不来的,带着印象派风格的彩色涂鸦。
教室里乌烟瘴气……
直到萧依霖的出现,“大家静一静,来几个男生,到一楼大厅搬书。”
教室里本来非常吵闹,在他进来那一刻,就安静了,随后几个男生跟着他走出教室。
胡曼青坐在座位上,看向李端呈离开教室的背影。
云荒在教室找了半天,却现自己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男生,正用直尺划着上面的涂鸦。
云淡风轻的,她走到男生身边,“同学,这是我的桌子。”
闻言,留着一头利落短的男生看向云荒,“教室里这么多桌子,这怎么就是你的了。”
“我…”云荒搜索了词汇,竟然找不到理由,“算了,你拿去吧。”
她走到教室后排,几张书桌随意的摆放着,无人认领,她搬一张到过道,看着书桌摆放整齐的教室。
先前两个女生将桌子放在了她原来位置的后排,自己的座位空着,同桌何利已经坐好,她伸手示意云荒,云荒便拖着桌子,回了一组四排靠窗户的位置。
前排是两张空书桌,靠走廊的书桌上有一个浅灰色书包,没记错的话,是学委萧依霖的,也就是说萧依霖这学期坐云荒的前排吗?
她轻呼一口气,感到了来自学霸那无形的魅力和压力,也不由的多了些动力,萧依霖是一个标杆,时刻提醒着她,得努力学习。
旁边书桌是空的,抽屉没有书,座位上没有人。
云荒整理着暑假作业,把黑色雨伞放回抽屉,教室里6续有人坐好,鸿声渐渐消退,但空间里并不安静。
墙上的挂钟指到六点五十,楼道的预备铃响起,新学期的环境,变得有些陌生。
因为大部分同学的座位都换了,云荒扭头看着,前排,胡曼青和她的室友李小红坐在第一排的第二组,身后是语文课代表李端呈,李端呈的同桌是个留着微卷长的女生。
李端呈的左边,也就是第三组第二排,坐着班长周亭晚,他们中间空了一个座位,这本来周亭晚的同桌,体育委员汪徐舟的,但他到现在也没有来,看来洁柏说的他这学期转学去体校是无疑了。
第四组第二排,坐着云荒的好朋友洁柏,洁柏的同桌还是原来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云荒一时想不起。
班上较为熟悉的同学,都坐了云荒的前排,上学期的同桌依旧坐在她旁边,这让她感到熟悉。
“何利,请你吃提子。”云荒把青提放书堆上。
何利非常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并且只摘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