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下一刻就要脱手而出,却见一个身影走上前了一步,挡住了顾斯恶的身形,她笑着道:
“是与不是,各位长老在留影石之中自会分辨,我与阿弟不过是两个小辈,大长老说得对,我们看不出来,不过,有些事,也的确只
有问了我才知道。”
“张狂!你算哪根葱,必须问你?”
被叶长欢这一打岔,乐虚收了灵气,不屑冷笑。
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不少长老颇为遗憾。
乐虚也是急了,此次外门大比闹出如此大的幺蛾子,还被二长老抓住了把柄,现在宗门态度暧昧不明,无论他这些日子如何奔走,都没有透露半分。
被这筑基弟子一激,自然会失了分寸。
叶长欢也明白顾斯恶是想要引乐虚犯错,但挨一下的代价,她可不喜欢,她曾经是个生意人,最喜欢的是空手套白狼。
这些长老明明知道事实,却还要发问,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为了活命心惊胆战的揣测,小心翼翼的斟酌。这是个并无太多恶意的笑话。
不过很可惜,叶长欢不笑,是因为天生不爱笑。
所以她不喜欢。
她抬眸,盯着坐在主座的老者:“长老也是如此认为?”
老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股恐怖无形的力量将乐虚轻而易举的压坐在椅子上,乐虚一脸苍白惊恐,老者的声音苍老而沙哑:
“北面杂役处弟子乐寻,道心不稳,受心魔所控,堕为邪修,为宗门所不耻,但他已殉道,作为惩戒,在宗门弟子册中除名便罢了。”
他说着,却并未停息,而是继续道:“座下弟子,我且问你,在大比最后,你可真的听到了乐虚的声音?”
“长老!”乐虚表情一慌。
“莫非各位同僚愿意信一个筑基弟子的一
家之言,也不愿意信我不成?!”
他没想到老者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作为杂役处大长老这个位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到底还有几分薄面,他不过是做出格了一些罢了,无伤大雅,作为多年相识的同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是以对他而言,最重要需要处理的该是乐寻邪修之事,乐寻已经死了,不可能还要让他继续连累家族。
其他长老闻言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仿佛一个轮回似的,只是之前被逼问的是叶长欢和顾斯恶,现在是那群长老。
叶长欢无视乐虚的话,看着老者的眼睛,声音斩钉截铁:“是。”
乐虚瘫坐在椅子上。
老者继续:“他说了什么?”
叶长欢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他求我。”
乐虚:“你胡说!本长老何须求你!胡说八道!”
叶长欢声音悠悠:
“他在求我,求我放过他那个孙子,更怕我杀了乐寻,因为杀了乐寻邪修之事永远存疑,但乐寻要是活着,他有的是乐寻不是邪修的‘证据’。所以他瞧见了我要杀乐寻的时候,他只能求我别杀。”
说着,周围安静都可以听得见她嘲弄又戏谑的声音:“由此可见,大长老也是慈爱有加,爱孙心切呐。”
乐虚被气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他倒是想暴起不顾一切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基弟子杀之而后快,但那股恐怖的力量把他压得死死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在这里,或许在座上那位的面前,他什么都不算。
老者:“可有好处?”
叶长欢:“允我姐弟前途无量,可救我阿弟之命。”
“为何不应?”
叶长欢坦然:“胁我阿弟性命。”
老者明了:“你欲杀乐寻,也是因为他险些杀了你阿弟。”
叶长欢淡笑,面不改色:“是。”
老者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