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蛟道:“下车说。”
二人下了车,白文蛟道:“不好意思,能查看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吗?”
刘明旺展开双手,“请便。”
白文蛟在刘明旺身上仔细地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录音设备后道:“吴先生,您也别介意,实在是风声紧,怕了。我就做点小生意,给孩子赚点儿奶粉钱,说实话是冒着被人丢进珠江的风险的,你说这世上有我这么傻的人吗?”
“理解。”刘明旺笑道。
“你说的那位我想起来了,按理来说,我是需要老客户当面引见才会做你的生意的。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经的老客户进去一多半。我需要新血。”
白文蛟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给刘明旺,刘明旺拒绝:“不好意思,肺不好,闻不得烟味。”
白文蛟点了点头,把香烟放回口袋:“既然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合作,那我就说一下我的原则。”
“一,正处级以上的干部不接;”
“二,公检法单位、涉密单位和部队的不接;”
“三,涉及当地重大招商引资项目的人物不接;”
“四,社会名人不接;”
“五,京城来的不接。”
眼前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有两个身份。
一是广州日报旗下《广州文摘报》的记者,二则是一个侦探。
三年前他才做这行,做的事情有大有小。有帮着原配抓小三的,也有帮着一些吃公家饭的人搜罗竞争对手的不利证据。而他能搜罗到的证据也无非一些和情妇上床的照片,打作风牌。
所以刘明旺让他查高毅,算是专业对口。甚至有点大材小用。
虽然现在的白文蛟还只是个敢拍小干部桃色图片的小狗仔,但不妨碍他以后胆子越来越大,什么都敢打听,什么都敢贩卖。
甚至十五年后成了一个横跨两岸三地的大掮客,掌握着许多能让一些大人物破家灭门的重磅消息。
不过后来这家伙下场不是很好,失足落海,再捞上来的时候都泡成银耳了,后脑勺还粘了藤壶,非常可怖。
和刘明旺算是半个朋友,交情有些,不算太多,没有过节。刘明旺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上辈子白文蛟亲口告诉自己的。刘明旺说的那位喝醉了的兄弟,就是白文蛟自己。
再看到年轻的白文蛟时,刘明旺心下也有些唏嘘。
“绝对不违背你的原则。”刘明旺说道,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高毅,王申,和王申的出轨妻子白杰。
“这就是我需要你查的人,我敢肯定这两人之间存在问题,只是没有照片证据,都是普通教职工罢了。”
白文蛟收下照片,“五千,定金两千,两个月内如果还没能拍到东西,我就自动放弃,但是定金不退。但是也不白收你钱,这两千块算你存在我这儿的,下次查别人,这钱还作数。”
“太贵了,白记者。”
“都这个价,做这个风险很大,一旦被现,坐监都是轻的,被人开泥头车撞死都有可能。”白文蛟道,“既然是熟人介绍,您也应该清楚,我帮那位查他同事,就是这个价。”
“你查的那位是实权单位的副处。莪这只是个高中校长,还是副职,副科级待遇。价钱能一样吗?”
白文蛟道:“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也要考虑到通胀啊,二宝糖都在涨价……好吧,那就给你打个对折。不能再少了,做这一行很辛苦。”
“成交。”刘明旺直接掏出信封,递给白文蛟。
“对了,查高毅的时候,千万不要惊动他,也不要惊动这位苦主。无声无息地把照片拍到。”
“你放心,我很熟练,不会失手。”白文蛟道。“你有相关情报的话,也要积极和我沟通,比如说这位高校长喜欢去哪家宾馆啊,开什么车啊,这是我的电话。”
收了钱后,白文蛟把信封往怀里一揣,迅离开,刘明旺也不担心白文蛟翻脸不认,做这行的,信誉第一。
刘明旺也开车回去。
在校长室内,刘明旺对高毅放出狠话,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高毅本人,或许都觉得,刘明旺想出的报复方法无非就是靠自己努力考上名牌大学,然后再对高毅贴脸开大。
但是这种方法,见效时间漫长,而且……太温和了……
刘明旺可不是什么有涵养的人。两辈子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