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福都这么说了,张忠辉自然也无言可对,这时,张义聪也席地而坐,开始帮着刘明旺粘扇子。
张忠辉有点想踢自己大儿子一脚,但是想了想,也坐下来开始忙活起来。既然都这样了,闹别扭也没有用。
忙完后,已经是深夜,刘明旺和刘伟福回了家,张家父子去吃了夜宵,一进入夜宵摊,张忠辉忍不住抱怨,“什么叫:成不成对我们都有好处,花几千块钱,给他家细仔做教学吗?挑!”
张义聪这时道:“阿爸,阿旺这个人一向醒目,说不定真的可以的。”
张忠辉等着眼睛道:“是你太笨啦,不是人家醒目!连高中都考取不到,跟人家做工还被师傅骂,我张忠辉这么能干,生的仔为什么那样没出息!跟你老妈一样笨!”
张义聪低下头。
“跟你弟弟学着点啦,还是明仔聪明。读书做事都像我,不要像阿聪,只长肥肉不长智慧,我对他是没有指望了。明仔,你也是明仔,你一定要过刘家的那个明仔,知道吗?”
张忠辉笑着夹起一块鸭肉,放进张义明碗里。
张义明点点头,虽然被夸,却并没有感到高兴。
八月份,天气依然闷热无比。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脸上冒着油光,额头上沁满汗珠,在酷烈的日头下,忍受三十多度的高温。
每到高温季节,商店的雪糕汽水就变得好卖不少。一个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白领,擦着汗水走进商店,从里面拿出一根绿豆棒冰,付了钱,现老板正扇着一把团扇看漫画杂志。
“老板,扇子怎么卖?”白领问道。
“这个啊。”老板看了眼手里的扇子,“不是买的,外面有个傻佬免费送。喏,给你一把,我拿了两个。”
白领接过扇子,看了眼上面的字,顿时了然,笑着说道:“老板,这人可不是傻佬,他很聪明,把广告印在了扇子上,这样你就不会马上丢掉,而是会保留一段时间,也有更多的时间能看到扇子上的广告。”
“我不知,我又不识字。”老板满不在乎地说道。
白领看了眼广告扇子上的内容,现是影楼广告,价格的确非常便宜,想到自家孩子要开学了,马上也要拍证件照,反正不远,不如去这里拍,便宜很多啊。
“辛苦了。”刘明旺买了一袋可乐分给众人,张义聪和张义明兄弟俩一口气喝光了汽水,坐在台阶上休息。
广告扇已经出去了一半了,的确和普通传单相比,似乎效果要好得多,几乎没什么人转手丢到垃圾桶了。
毕竟这不是万物不缺的三十年后,放在现在,这种实用的小商品你随手丢掉,是一种浪费的行为。而广告扇这种方法,在现在也的确是种十分新颖的广告方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见过,在收到扇子现上面有广告后,很多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阿旺,这样真的有用吗?”张义明看着大街上很多人手里摇晃着的扇子,问道。
“不知。”刘明旺喝了口可乐答道。
“不知还做?”
“做冇做过的生意,本来就是探索未知。成功率有一成可以再观望,有三成可以尝试做,有五成就要抓紧做,有七八成就可以梭哈了。时不我待,不抓紧做事,机会就没了。”刘明旺说道。
张义明没说话,转头看着自己那正在摆弄相机的哥哥张义聪,自己花钱买了一台二手理光相机,然而自己玩了两天,就没兴趣了,倒是张义聪,拿到相机以后爱不释手的样子。
“阿明哥,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休息的时候,刘明旺随口问道。张义明现在正在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做销售。
“马马虎虎喽,能赚一些钱,争取五年后自己开一家店。”
“阿聪哥呢。”
张义聪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
“你笨啊,人家问你话要答啊,嘴这么笨,怪不得你师父骂你。”张义明打了他一拳,说道,“他现在在剧组里给一个灯光师做助手,但是学得慢,经常被骂。做工被师傅骂,回家被我老豆骂,还整日笑呵呵的,不知是他有问题还是我问题。”
张义聪和张义明兄弟俩性格截然不同,义聪木讷迟钝,但是似乎有点艺术天赋,前世后来成了摄影师,也算是在圈内小有成就;
义明更聪明,但也有些油滑,上辈子跟着父亲在贸易公司当销售,和刘伟福分家后,直接接管他老豆生意,强行让张忠辉退休。
可惜后来因为税务问题,做了两年牢,放出来以后一蹶不振,开了小手机店度日。
其实这两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才能,凭刘明旺的观察来看,比他们父亲都要强得多,包括不善言辞,看上去很迟钝的义聪。能用好,对生意大有裨益。
“你老豆现在对莪很不满吧。”刘明旺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