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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等待（第1页）

容栩定定的看着那张纸，正是自己曾经比赛时的词作《青花瓷》！舞台上的小茶似乎也有些吃惊，想不到自己会抽到容栩的词作作为自己的比赛题目，但是面部却没有一丝表情波动，淡淡的扫过一眼台下的容栩后便拿着词开始思忖起旋律来。

自己这词是由当初的“三惹”之词，再加上与佳子的回忆所写出的，评委曾经说这词很有画面感，就像是栩栩如生的生在自己面前，那种情人之间的缠mian悱恻，千年不变的真情让人又嫉妒又羡慕，容栩却对这个评论摇了摇头，自己其实想表现的根本不是那种痴情，那种温馨，而是以等待之名诉说自己不想等的事实，佳子的第一次离开已经让自己失去了重心，当时的他不希望佳子又像上次一样，没有说一句话就离他而去。但是，评委显然没有看出这点，他认为的不过是它在叙述一段悱恻的感情而已。

拿到沈落帆的词作的是一个名叫做关关的女孩，可爱的蓬蓬型，加上娃娃音，以及不俗的唱功在这场比赛之前就听沈小阳说过了，听说在网上挺红的，因为其可爱的模样再加上温柔的性格，其人气几乎快要赶上天籁之音小茶了。

自己刚刚的搭档余岛拿到的则是一名叫做《199o》的歌，是已经被淘汰的词圣oo2号选手王锐的词作，容栩不知道这词究竟是什么类型，是否又会像是自己与他合作一般，融不到一块去。

十分钟左右后，便开始了曲神的比赛。

先是曲神oo1号选手陈俊的表演，表演平平，评委都没有过多的赞誉也没有过激的批评。现场自从词圣三甲颁布后一直很平静，直至oo5号小茶的出现才使得现场爆出火热的掌声和欢呼。

伴着淡淡的吉他音和琵琶编曲声，小茶走入舞台之中，开始唱起：“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声音细腻之中略带感伤，再加上宛若天成的忧郁感，这当初评委熊儒所说的情歌唱出了特别的伤人感，靡靡之音中宛若飘着细雨，淋进人的心头，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加上小茶特意融入的RB，听起来抒情的同时又有一种沁人的节奏。

容栩听着这歌，听着这个音乐，这个声音心中竟然跟随者冒出了当时的所想所感，似乎就在昨日生一般。一股像是热流的东西涌了上来，容栩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在台上认真演唱的小茶，一行热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就像是容器中自动溢出的水，液体滑过脸颊，顺着鼻翼滴下，偶有几颗进入嘴巴，咸咸。

这是容栩第一次因为一歌而落泪，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弦被触动。每一个和弦，每一个歌词，都像是刺入心中的针，提醒着自己，那个离去自己的女孩，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随着吉他的尾音响起，整歌进入了尾声，容栩双手抹去那些情不自禁溢出的泪水，抬起头看向舞台，台上的小茶收起吉他，脸色也似乎有些难看，不只是因为什么原因。

下台之前，小茶一个眼神飘向容栩，似有疑惑，似有惊奇，还有一些容栩自己也不知道的莫名心绪。

之后的几歌几乎都没怎么吸引住容栩，直到oo8号的关关伴着钢琴声缓缓唱起歌，容栩才开始举起精神重新听起歌来。不得不说，沈落帆的词确实是上乘之著，虽然文笔华美，但是其最具深意的还是让人感到飘渺，而非现在所流行的空洞的无病呻吟的文赋。整歌再加上关关可爱的娃娃音，倒是显出了几分个性的味道。

关关之后，便是oo9号的余岛。虽然说刚刚就有过合作，但是余岛其人，容栩还是很看不透，他眼神冷漠，嘴角总喜欢挂着邪邪的，似乎对一切事物充满冷漠和嘲意的笑容，唱功不俗，外型上面，比起穿着一身朋克的小茶更显怪异，全身修身的衣物，加上挑染成酒红色的头，这个男人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妖媚的狐狸，丝毫没有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他带来的歌，名字叫做《199o》，从旋律上听，就像是诡异的地狱安魂曲，时而亢奋时而低沉，加上华丽多变的唱腔，整歌曲将其宽广的音域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评委的投票和网络的支持率很快就出来了，小茶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名，关关和余岛也分别晋级到了三甲争夺赛之中。

最后是词圣曲神晋级者的联袂登台。原本按照总评分容栩应该是站在沈落帆和陈惜文中间的，但是陈惜文却生生把容栩挤了出去，容栩不得不站到边上处。正在正中间的小茶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直直的走向容栩，站到了他的边上，仿佛这才是他应该站的地方。

小茶没有看容栩，而是眼神目视着前方，嘴里却说着：“你的词很特别，写的是那个女孩。”

容栩也没有去看小茶，没有做出任何回复，眼神有些黯淡，目视着前方，视线直直的，就像是前方有着自己最想念的人。

“你词里面写的等待，让人很感动，不过，也许，她，要的不是等待。”小茶不管容栩，自说自话着。

也许她要的不是等待？容许心中一震，不是等待，那会是什么？难道是让自己跑到日本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找她？还是随着记忆慢慢消散，这场原本就不稳的感情在这段时间之中早已经岌岌可危，两人的相处不过两天，但是两人的分离却要两个礼拜了。这种风雨中飘摇的关系，就像是昙花一样，璀璨而脆弱。容栩心中泛起一种不安的波动，是否这就已经是终结了？那她究竟是谁？为何这样盲目的闯入我的世界？又为何两次毫无预兆的离开了我的世界？

比赛终场，选手离尽舞台，唯留沈落帆，小茶和容栩。沈落帆一脸怪异的看着小茶和容栩，似要看出什么来，但是容栩却一直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小茶则是一脸黯然的表情看着容栩，缓缓而道：“也许，她的愿望，只是让你忘记她，好好生活，而不是永远的等待。你的等待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伤害，对你，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言毕，便独自走出了比赛会场。原本想约小茶一同吃饭的沈落帆顿了一顿，思索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看着依然低头看不出表情的容栩，道：“看来，我们注定会是对手。”说完，便追着小茶而去。

她的愿望，只是要你忘记她，好好生活，而不是永远的等待，你的等待，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伤害。小茶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团烈焰在容栩的胸膛炸开。

“谢谢你了，老克，总决赛完了我请你吃饭，我家还有一瓶82年的Lafite呢！”一个满头银色头的男子拿着电话，笑盈盈的道。男子年纪不大，不过四十五左右，但是满头的银却让他看起来像是半个多世纪的人一样，沧桑而又慈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男子随即挂上电话，对着门口轻声道：“进来。”

沈落帆身着白色的T恤，和外面一直穿的衬衫西装之类有了极大不同，显得阳光了许多。

“父亲。”沈落帆叫道。沈衡看了一眼沈落帆，眼中现出慈爱的神色，缓缓而道：“小帆，那场词圣比赛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的。我在比赛中现了一个对手，一个和我棋逢敌手的人。”沈落帆看着父亲，坚毅的说道，眼中显出兴奋而又憧憬的神色。

“有对手好啊！”沈衡语气由温和转为严肃，“不过，你知道，作为我沈衡的儿子，你不能输。”

“我一定尽力。”沈落帆迟疑了一下，心中不禁忖道：上次的比赛我的搭档是小茶，即使我的总评分比你高，那也不过是沾了小茶的光，下一场，才是我们真正的对决！

“不是尽力的问题，作为从不曾在任何方面输过的我，作为继承人的你也不能输，我和你的萧叔叔已经说好了，这次比赛你一定会胜！作为父亲，我想我还是先对你说一声。无论你……”未等沈衡说完，沈落帆双眉皱起，语气冰冷的道：“父亲，请你不要再干涉这场比赛！我知道我前面的入选都是你的原因，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确信，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我也能进总决赛，但是这最后一次比赛希望你能让我公公平平的参加，我想堂堂正正的战胜容栩，而不是靠手段靠利益！”沈落帆的语气铿锵有力，字字就像是钢铁一般。“啪”一声，沈衡一巴掌打在沈落帆的脸上，他的脸上立刻现出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就像是纹在身上的图案一般。

“我沈衡的儿子不能输！这就是原因！”

“那你怎么从来不管小阳？”沈落帆眼眶有些红。

“你和他不一样！他不过是个瞎子，即使现在看得见了，他也洗不去我曾经的失败，他的出生不过是我一次酒醉后所犯的错，他的母亲不过是个舞女，我对他越好就是将我的失败摆在更加明面！”

沈落帆一声不吭，眼睛红红的，眼眶里眼泪在不停打转着，但是他硬憋着没有留下来。从小，父亲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路，从小父亲要求着自己成为第一，无论做什么，成绩，或是兴趣，甚至是恋爱，父亲都需要全程干预，从小就被灌输着这个能做这个不能做，已经十八岁的他无法容忍再容忍这个束缚。

沈落帆静静的离开了沈衡的书房，没有一句话。拿起手机，沈落帆拨了一个号码，而后道：“华叔，帮我向电视台说一下，我要退出比赛！”

注：本章引用词：方文山《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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