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日子定好跟我说。”
为什么呢!
村长们知道镇长来了,哗啦转过头。
“马德,打脸呢!”李红兵心里嘀咕,转头大喊,“建军、春生,红旗,你们赶紧用孝布把车都包一遍,这瞧不起谁呢。”
“到了!”
“好嘞!”点名的几人转身跑到三蹦子车厢,拿出整捆整捆孝布。
李红兵点点头,“该来得差不多都来了,没来得也在路上往这边赶,这眼瞅就要黑天,我们先去十里铺。”
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早干啥去了!
李怀忠幽怨的穿过人群,走到石头跟前,在李红兵帮助爬上石头。
居高临下,看到浩浩荡荡整支吊唁队伍,脑子里瞬间蹦出四个字。
蔚为壮观。
按一个村子5o人,来了十多个村子,那就是5oo多人,在加上车队,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这种场面不多见。
顿时精神一震,下意识两手叉腰,开始表长篇大论。
“今儿是个让林区沉痛的日子,七十二好汉里最后一位好汉离世,咱们聚集在这里,怀着深深的敬意和思念,怀念那些为了林区曾经浴血奋战的抗寇老人。”
“在那个动荡年代,他们毫不犹豫地投身到抗寇烽火中,用自己的血汗和生命,为咱们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的勇敢和坚韧,成为咱们心中永恒榜样。”
“罗叔公经历了战火洗礼,见证了历史沧桑,七十二好汉,是咱们林区的宝贵财富,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咱们前行。”
“让咱们铭记他们的奉献和牺牲,共同缅怀那些抗寇老人,让他们的英名永载史册,让他们的精神永远在林区闪耀。”
“锣敲起来,鼓也打起来,沿途放鞭,咱们轰轰烈烈给罗叔公送行,让他老人家知道,咱们林区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他们。”
“出!!”
随着李怀忠大手一挥,石头下面的村长村民们面色通红,激动拍手,招呼各自村民回车队安排车。
“这词写的不错,谁给你写的,练了好长时间吧!”李红兵忍不住小声打击李怀忠。
满面红光的李怀忠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不好意思嘀咕。
“屁话,肯定是秘书写的,你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从接手修路就开始背。”
李红兵撇嘴偷笑,跳下石头,“走了,我带车队先走一步。”
“哎哎哎,你扶我下来哈,狗入的红兵,你跑个球!”李怀忠站在石头山大声呼喊。
“放炮,出。”李红兵站在三蹦子的车厢里,望向身后车队。
李红旗抓起一串鞭炮,用烟头点烟,随手丢到路边。
噼里啪啦!
鞭炮爆炸声响彻山间,硝烟翻滚飞向天空散开。
三蹦子缓缓启动,刻意控制度,方便后面吊唁车队能跟上。
第一串鞭炮响完,第二串紧跟着响起,这是第二个村子出的信号,紧跟着第三串、第四串
伴随鞭炮声落,所有村吊唁车队行动,锣鼓队开始演奏,空气中充满了动感和力量。
锣声、鼓声、唢呐声如波涛汹涌,一浪接一浪,不断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锣鼓手们早就提前商量好曲子,配合默契,动作和节奏如同一人,准确地敲击着每一个节拍,使锣鼓声如潮水般汹涌,回荡在群山间每一个角落。
李红旗起身看着身后白色车队,宛如一条白龙在蜿蜒山道游走,不由感慨万千。
“乖乖,这阵仗,当年李老爷子走的时候,都没搞过这么大。”
李红兵颔同意。
当年爷爷走的时候是规格高,来吊唁的人都是林区德高望重长辈,而麻子叔的吊唁,则是以村为团体,从规模看相对人会更多一些。
“对了,红兵哥,跟十里铺联系没,咱们这么多人,吃住咋搞!”
“打过电话了,罗龙说全都安排好,再多人都没事。”
十里铺。
罗家祠堂,白花挂匾,孝布上墙。
空旷的堂客大厅里摆着一口黑色棺材,两侧坐着吹拉班子,罗麻子的遗像放在棺材前面。
黑色棺材散漆光,正面材头上画的是碑厅鹤鹿,琉璃。
瓦大厅上空展翅腾飞着两只雪白的仙鹤,大厅两旁是苍簇盛旺的青松,柏树,大厅前面是芬芳百艳的青青草地,草地的中间是通往大厅的石阶路径,显得十分清洁幽雅。
整幅图画将整个棺材头装饰的犹如仙境居室,整个一庄清静别墅,材头正顶上写着“安乐宫”三个大字将材头图与棺材本身紧紧相扣。
棺材两旁分别画着两条正在腾云驾雾的黄金龙追逐戏弄着宝珠。龙的周围画着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又名“暗八仙”,还有古琴、古画、梅兰菊竹、桃榴寿果,在材面上有“寿山福海”。
棺材上所有图画都用立粉、贴金等技法、以及颜料的调配充分将古代唐三彩的绘画风格搬入其内,使得整个棺材庄重大方,色彩层次分明,绚丽有序,线条飘逸流畅。
就这口棺材,一般人还真用不起,一是价格昂贵,二是寻常人家撑不起黄金龙、安乐宫、暗八仙和寿山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