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溫庭月打開臥室的燈,房間亮堂起來,一眼能看清床上的情況。
平平整整的床上,只有被子,黎青不在。
溫庭月關燈關門,不關心黎青,直接去了廚房。
晚上食慾不重,吃了一片周姨親手烘焙的麵包,夠身體所需,溫庭月到酒櫃裡拿了瓶紅酒。
低溫儲存的紅酒有些冷,喝下去卻能讓身體暖起來,加血液的循環。
溫庭月倒了半杯,往常果香濃郁口感順滑的酒,現在喝起來,有些澀口。
好的紅酒酸甜苦澀平衡,酸味退得快,香甜的氣息在喉間經久不散,溫庭月晃了晃酒杯,目光從餐廳飄向客廳茶几,忽然沒了喝的興致。
茶几上的茶具還在,幾隻紫砂茶杯整整齊齊分兩行擺放在茶盤上,旁邊挨著黑檀木雕花茶罐,橫陳著紫竹茶則。
溫庭月放下玻璃高腳杯,塞上軟木塞將紅酒放回酒櫃裡。
門口在這時傳來響動,黎青從外面回來了。
「溫總。」看到溫庭月,黎青有些意外,目光往餐桌上帶了一眼,一隻高腳杯孤零零的立在那兒。
聽慣了別人叫自己溫總,在家裡聽黎青這麼叫,溫庭月的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出於禮貌,她回應了一句,「你出去了?」
黎青點了點頭,沒說具體原因,「有點事。」
溫庭月很有禮貌的沒繼續問下去,她也不關心黎青口中的有點事是什麼事,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場面冷下來,是時候相互道晚安各自回臥室了。
溫庭月剛要開口,黎青朝餐廳走了過來,「你在一個人喝酒嗎?要不要我陪你?」
喝酒容易亂性,溫庭月確定自己的酒量,不確定黎青的酒量,更不知道黎青會不會故意裝醉,萬一喝醉了,還得照顧她,第二天醒來,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夜,有沒有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
由著一句話,溫庭月想到了明天早晨的畫面。
溫庭月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用了,這酒口感不怎麼樣,不好喝。」
「是嗎?」黎青端起紅酒杯,杯壁上掛著酒液,杯口淺淺的印痕明顯來自於溫庭月的唇瓣,她的唇疊在印痕上,在同一個地方,喝杯子裡的酒。
剩餘的酒液需要她仰起頭才能喝完,吞咽的動作帶動喉骨,溫庭月察覺其中勾人的意味,頭往旁邊偏了偏,移開目光。
她是不會對黎青動心的,絕不會。
喝完酒的黎青握著高腳杯沒放,含著笑意的眼眸膠著在溫庭月側臉,「也許是我不懂酒,這酒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