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一脸窘迫不安,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能尴尬的赔着笑脸。
“就是不知道,咱们贵人事忙的宋大老板,怎么最近会这般得闲。”
魏秋月意有所指,捂着嘴笑了两声:“昨儿闲情逸致去逛窑子倒还说得通,毕竟天色晚了,这铺子也是该收摊了。”
“怎么今儿,大白日里的,竟也不用开门做生意吗?”
魏秋月咯咯地笑了两声:“总不能是,宋大老板如今没有生意可做了吧?”
她可是听说了,今儿安夫人带着打手护院上门去,将朝凰绣坊给围得水泄不通,将里头正在看料子,买绣品的人,全都给赶出去了,附近全都看管起来,不许人靠近。
刚不久前,她偷偷的去瞧了,看见朝凰绣坊的门前,正挂着个歇业的牌子。
一想到宋尧极有可能是得罪了安夫人,从此以后,在江安县再无立足之地,她就兴奋的想要尖叫。
如今瞧见了人,只怕说话还不够尖酸刻薄,不够落井下石。
“我有没有生意可做,就不劳魏老板你操心了!”
宋尧板着脸,对魏秋月的挑衅心生厌烦。
苍蝇咬人是不疼,可它恶心啊!
此时的魏秋月,就跟个在人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苍蝇没什么两样。
都是惹人厌烦。
魏秋月‘嘁’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
宋尧抢先一步开口,丝毫不留情面:“我就再怎么没有生意,也总好过某些的绣坊,要靠给人绣鞋垫子维持生计与日常开销。”
“你!”
魏秋月见人不讲武德,揭她短处,气的瞪圆了眼睛。
宋尧无声的略略两下,气得人更加肝郁。
姜安宁捂着嘴笑了下,她现,宋姐姐好像一遇上魏秋月,人就会变得活泼许多。
还怪有意思的。
“是,我是给人绣过鞋垫子,那又怎么了?我凭自己的双手本事吃饭,总好过有些人,在外头呜呜渣渣好像多厉害似的,回到窝里头却一丁点儿都横不起来,被逼着嫁了个死人相公……”
宋尧冷不防地也被揭了短,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犹如被一把刀子插在了心上,疼得她两眼黑,险些趔趄不稳,摔个跟头。
她深吸了几口,冷冷地哼笑了声:“是啊,我嫁给亡人当未亡人,你呢?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了?”
魏秋月意识到不好,忙不迭的大喝了一声:“宋尧!你敢胡乱说,我。我跟你没完!”
宋尧偏不听她的,灵巧的躲开人,毫不留情地揭短:“撒泼打滚,跑去城隍庙,说什么梦中得了指引,要终身侍奉城隍爷……”
魏秋月目眦欲裂,扑过去要捂住人的嘴。
宋尧哪里肯老实就范,左晃晃右晃晃,同人撕扯到一块,也不曾停住嘴。
“你咋不说你是月老娘娘呢?”
魏秋月呜呜啊啊的吼叫了两声:“宋尧,我、我要杀了你!”
“哦呦,我好怕怕啊!”
眼看着两人扭作一团,越说越过分,姜安宁轻皱了下眉,上前去将人扒拉开。
“宋姐姐,魏老板……你们冷静一点。”
两人对她的劝和拉架,根本就无动于衷。
姜安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越吵越厉害的,谁也不肯轻放过谁的架势。
她着急又无奈,想不出主意来劝说,只能祈祷她们稍稍好面子些:“还有好多人看着呢!”
姜安宁压低了声音,却足够让两人都听得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原本打的不可开交,谁都不肯先放手的人,同时松开了手,互相不屑的瞥了眼对方,冷哼着撇开目光。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想法,女子看了好一通热闹后,笑吟吟的上去,拉住魏秋月的手。很是一副姐妹好的样子。
“我瞧着这位老板就觉得亲切,想来您定然是生意红火,有大智慧的人。”
女子先说了几句好听的奉承话,哄得人有些晕乎乎的飘飘然起来。
“不过是打时间,随便经营着玩玩的,当不得什么大生意,红不红火的也就是图一乐儿。”
魏秋月嘴上自谦了句,心里头美的都快要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