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娇娘态度顺从许多。
王尚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想了想,他又停下来补充了句:“没必要花太多心思,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娇娘站在原地,面色茫然,不明所以。
“将死之人?”
谁?
姜安宁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人想不通透。
娇娘有些烦躁的,又骂了王尚几句,这才觉得稍稍气顺了些。
-
回到绣坊。
宋尧仍旧心有余悸。
生怕那些个东西真的找上门来,心扑扑的直慌。
等姜安宁洗漱好了准备到客房去休息,宋尧死活不肯放人。
“安宁啊,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现在睡下,要不了多一会儿就该醒了,不如干脆就别睡了吧。”
宋尧拉着人的手:“你陪我说说话!”
“好呀!”
姜安宁看似欣喜的答应了下来,嘴上却道:“宋姐姐想说什么?”
“志怪话本子我倒是看过不少的,什么借尸还魂呀,画皮换头啊,我都会讲的,要不……”
宋尧瞬间瞳孔震惊。
原本亲热挽着人胳膊的手,瞬间松开了。
她连退数步,与人拉开距离,还险些绊倒在台阶上。
“那、那什么,我突然觉得,也有些困累了。”
宋尧声音磕绊颤抖:“我去睡觉了!你你你、你也早点休息!啊,睡个好觉,就这样!”
她语无伦次的慌张跑回正屋,连头都不敢回。
姜安宁捂嘴笑了笑,也很快就回了屋。
折腾了这么一天,属实也是累了。
躺在床上,她本以为,自己会沾着枕头就睡着。
却不知怎么的,越是闭眼躺着,越是神采奕奕。
随着意识置于黑暗中沉浮挣扎,原本还不屈不挠的那几分瞌睡,愣是被驱赶走了。
姜安宁有些躺不下去了,睁开眼,烦躁的坐了起来。
“奇了怪哉!”
刚刚明明困的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怎么这会儿,倒是一点儿也睡不着了。
她心情郁闷的坐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生不出瞌睡,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摸索着下床,找到火折子,揭开灯罩,点燃了里面的蜡烛。
黑漆漆的屋子,瞬间就亮堂起来。
姜安宁盯着烛火看了会儿。
实在是有些无聊,又毫无睡意,索性打开箱笼,取出爹娘留下的手札来看。
先前,她心惊于手札中恶毒的杀人之法,不敢细细去看。
如今,好奇已经大过了恐惧。
手札里,关于如果通过染布浸毒的法子,除了之前看过的,以马钱子为原料所制成的牵机药,混在薯莨中的法子,还有其他诸如,喂养桑蚕时,以用有毒之物灌溉或浸泡,使在毒物饲养下,存活的蚕,吐出带有剧毒的蚕丝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