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你放个屁的电影,你不是在煤厂摇煤球儿么?”
“摇煤球的那是秦伟业,您瞧仔细了,我是谁?”
秦马氏凑近了些,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茫然,怔了怔,把手松开,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豆丁蹲在厨房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大鹅脑袋,大鹅让绑了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奶又犯糊涂病啦!”
“昨儿还管我喊三丫。”
“三丫是谁?”
秦山望了眼坐门槛上抽烟的秦马氏,“三丫是你姑,五六岁的时候病死了。”
这老太太,前阵子精神抖擞的,瞧着都好多了,还会给他找漂亮媳妇儿呢!
咋说糊涂,又糊涂的分不清人了。
回头得带去医院,好好给看看病,分不清人不要紧,别哪天再走丢找不见喽。
吃完中午饭。
许大茂来喊秦山一块儿回厂交差。
下乡之前,科里会批个条子,条子上清楚的写着日期,影片名,和放映地址。
电影放完后,村干部再给签个字儿或者盖个章。
回来,把这条子再交给科里,这趟放映任务才算完成。
交完条子,估计接下来又是上班摸鱼的一礼拜。
秦山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打打盹儿,偶尔靠在椅背上,偏头看一眼何田田。
这姑娘写写画画,一下午没抬头。
直到下班铃响,秦山踩点往办公室外走,她才赶紧收了纸笔,若无其事的跟上。
“大茂,你这一天天的,下了班儿,啥事儿都没么?”走出办公楼,秦山斜了眼旁边儿的许大茂。
“今儿没事儿,不过明儿晚上我要去相亲。”许大茂得意的甩着膀子撞了下他。
言外之意是,瞧见没,哥们儿比你强,有人主动给哥们儿介绍对象了!
“三大妈家那自行车座子?”
“什么自行车座子!你嘴怎么这么损呢!人姑娘叫丁秋雁,听听这名字,多清新脱俗…”
还没见着人,光听了个名字,许大茂就美滋滋的先给自个儿脑补出来一大美女。
秦山:“不就是秋天的大雁么,嘎嘎嘎乱叫唤,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B。”
许大茂:“啥?”
秦山:“没啥,明儿你相亲还不麻溜去洗个澡理个,给人姑娘留个好印象。”
许大茂挠挠头,“兄弟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成了我请你东来顺喝大酒!”
出了轧钢厂大门,打走许大茂这块狗皮膏药,秦山这才故意放慢了脚步。
不一会儿,便听见身后哒哒哒哒。
何田田一溜小跑的追了上来,挎着个牛皮小包,双手紧紧的攥着包带,抬头看了眼他的侧脸。
“秦山,那个、那天那个信,我…”何田田欲言又止,刚一开口,小脸儿便红了。
那天在食堂里,知道秦山有对象,她沮丧的这些天吃饭都不香了,画画也打不起精神。
左思右想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草率就给人家写什么‘感谢信’。
今天下午,从秦山一进办公室,她就没敢抬头,心里一直在想要怎么解释清楚。
信和邀请做客都是单纯的感谢…
如果他不方便,那就算了…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有点欲盖弥彰,一紧张,又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了…
ps:最近我老公在学aI,浅插个何田田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