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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回 家督的召见（第1页）

这两天，楼上天守阁举行了接手登基仪式。

现在毛利隆元成为了新的元。但是也听说，老元毛利元就依旧在幕后掌握实权，否则毛利隆元可能会让新拉拢的势力尽量占领登基仪式的席位。

今天我本来放假，上司命令我去帮助训练部队。除了织田家，居然还有其他家族重视足轻训练吗？

怎么说我也是军人职权单位，在这个社会中，放假是恩赐，不放是理所当然。21世纪用的是经济压迫，这里用的是原始权力威胁。

也罢，去就去吧。因为战争结束，农民兵足轻被遣散了一部分回去，留下的是上次战役中被武士将领看中的，他们当中有些人作战勇猛，恰巧被长官看见，有的能力还行，且纪律性较强，在这个世界中，农民是没有得到任何官方全日制文明教育的，特别听话，守纪律的会被信任，这些人能留下来吃公粮。

事情和我想的一样，并没有在武士的豪华建筑道馆中训练，而是在乡下开辟的简陋草坪道场举行训练，听上级说，平常在城中驻扎的军队换岗三班，下岗者分别参与筑城或者道场训练，基本上各大足轻组头都会参与。

川次郎如愿到了，对我点头有礼，动作娴熟而端庄。士别三日，川次郎倒是越来越不像个足轻，有了培训过的武士模样。

“大桥大人。”他走到我的面前，浅浅行礼，头上的足轻笠尖头直对我脸，“大人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走了。”

“嗯，去吧，加油。”

正当我要跟着部队前往郡山城附近的村子，已经出城上路，一名毛利背旗的骑马武士左手握着竹筒，右边拉着缰绳，一手扯扯马的脖子，在门口停下栓绳迈步走进门。

“大橋殿が何方でございますか。”（翻译：大桥大人是哪位？）

在我翻译器的信号范围外远处传来呼喊声。

“こちだ!”（翻译：我在这！）我举手回应道，然后慢慢走出队伍。他走到我身边单膝跪下双手奉上竹筒：“大人，这里面是御屋大人的书信，需要你回城，去天守阁。如果现在方便的话，也可以立即跟我走。”

哇哈哈，刚被上司拉到这里加班，终于有正当理由走开了！我得意地笑嘻嘻小跑到川次郎旁边，让他转告习武场的部将。

“喂，川次郎！待会人员到齐了，问我为什么不在就说我回天守了，说是御屋大人的传令别忘记了！”

“遵命大人！”

打完招呼，我坐着骑马武士的马回到郡山城山下下马，跟着他牵马上山。

走到山坡上，他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忽然开口试探性地向我起聊天：“大桥大人，听说您的血统其实是出自公家对吗？别人见过你的牙齿排列，十分整齐，像是有唐人血统，而公家的人是跟唐人有过结亲的。还有，您这五尺有半的身高……”

我转头回应：“啊，别误会，我只是一名野武士出身罢了，地位卑贱，怎敢称公家。是谁散播对我身世的猜测吗？”

他还是不依不饶，仍然很有活力和耐心继续问道：“啊，是这样吗？那我能有幸问问怎么回事吗，想知道你的身世。”

“我跟我御屋大人在登基前见过，已经说明了身份，我曾经是商人手下的雇佣兵，主子死了，我丢了那样的工作，流浪到安芸国南岸，在木村城加入了御屋大人的部队。不用猜了，我只是个野武士血统，比农民好一点点罢了。”

在我这样的回答下，他转头低头想了想不再继续追问。

已经要走到山上了，我们在三之丸告别，他牵马回马厩，我拿着书信凭证前往天守。

到了本丸，我拿着毛利隆元的书信，门口守卫放了我进去。

天守处果然与众不同。

本丸大门背后进本丸的门，本丸地面都是草坪铺成，城墙角有樱花树幼苗栽种，右前方樱花树下有一扇鸟居门，穿过那里矗立着几块唐朝风味的灯塔石雕刻，估计那就是祭祀的地方。

上了这五米石阶，绕了两个边长长度的过道，穿淡色布衣的侍女和武士来来往往，但是男人经过的地方，女人都得让道，除了统治阶级。我碰到一对三人的侍女队伍，她们分别手上拿着个高台托盘，上面是一些在这个世界上没见过的点心。

经过时，她们在我的左手边停下弯腰，我好奇地看了下中间那位侍女托盘上的点心。“我去，糖丸！小时候不经常吃吗？”我心里一阵诧异道，这不是欧洲那边的款式吗？难不成…上次在木村城还见过棱角堡呢，莫非这毛利一氏现在就和西方接轨了？

终于让我走到天守一楼大门。我拿出书信，正好一名家臣走到我跟前：“午马大人吗？楼上请主公在自己的居所那层等你。”便跟着他上去罢。

居层间中。

两名小姓跪坐门口，要挎白柄刀佩，正襟危坐。到门口的家臣喊到：“殿，人到了！”

“进门吧！”毛利隆元喊话道，两名门口的小姓一左一右拉开纸门。里面四个近侍，两个在正门内两侧，剩下两个在毛利隆元左右，却无其余家臣。他身边还坐着一位青年女性，披着金灿绣凤青羽织，面抹白胭脂，口抹椒红唇，一张圆润脸，鼻不高挺，唇不细腻。

反观毛利隆元，头戴乌纱立，身披羽织道家黄色家纹袍，内搭白素衣，下围白素裙，腰缠黑素带，左腹挎着小肋切，手持日之丸折扇，悠然盘坐。

“那位是御屋大人之妻，寿方夫人，快请安。”家臣一道上对下到命令，我反应也很快，进门立即把我的表演法则“全”施展出来：“大桥午马奉上…额，小人惶恐，只是卑微的野武士出身，不知接下来该说啥。”

“哈哈哈，无妨。今日找你是想问个事，我可否了解你的身世？上次见你说你是商人护卫，可否了解你的家世？”

家臣在一旁催促道：“快说给大人听啊！”

“诶，不要这样催促他，让他准备好了慢慢说。”毛利隆元一声令下，家臣低头服从不再言语。

这让我怎么编，我能说什么？为什么特地把我叫到这里来？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继续咬定之前的那个身份回道：“我只是一名野武士，以前的事我有些记不得了，印象最深刻，最快乐的也是当商人雇佣兵那几年。”

那天我怎么编的我自己也忘了，恰逢这时，他也没有仔细记住我说的话，继续问我：“孤也忘记你的出身了，可否告诉我，你是哪个领国的？”

我稍稍转回眼珠子，开启我的编故事模式：“我在商船上出生，父亲当年也是商船的雇佣武士，随后一直生活在船中，随船队来回通往明国。只记得儿时生活在不知名的某日本领国上，没过几岁就一直生活在商船中，直到……”

看他们听得好入迷，应该是被我骗成功了，我咽了咽口水，继续正儿八经地说着胡话：“我们遇到了海啸，当时船刚好快靠岸了，不过两里海路吧…记不得了，可能我说的距离是错误的。总之他打翻了我们的商船，船里的货物和人员无一幸免，我抓住了被打散的商船零件，漂泊到了安云国南海岸边，我上岸后好像感觉有心魔攻击我，导致我好多事情都忘怀了，之后就遇到大人您了，别的事情我一概记不住。”

希望别出事，希望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