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道,“看起来有四五十个兵,陛下,要不要先过去拿下他,押他过来?”
“不用,你且出去,跟他们打一场,有点死伤最好,当然最好是你们受伤,对方多死几个!”
张森会意,出去点侍卫们迎战田延年去了。
刘贺走到已经快奄奄一息的田延寿身边,蹲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田延寿,“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哉?早揭检举你哥,不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田延年喘着气,“我哥不可能造反,我们田家都不会造反!求陛下放过小人!”
“都不会造反?朕看不见得吧,你哥可是已经起兵了,此刻就在外面,你说他不会造反,为何带兵来?带了兵,不就是造反吗?”
田延寿语塞,明白了刘贺意思,后悔死了当时让人通报田延年让他带兵来剿反贼了,皇帝在这里微服私访,哥哥却带兵过来,不就成了哥哥真的起兵造反吗??
之前皇帝各种用刑,他支撑不住胡乱招供了田延年谋反,那个没有证据,现在倒好,田延年带兵前来,给了皇帝证据和口实。
“你好毒!”田延寿求情的话都不说了,他清楚皇帝这么做,就算是求情,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无毒不丈夫嘛!朕不毒一点,怎么坐得稳这江山?只怕早被你哥搞下去了,你有今日,要怪就怪你那个哥哥吧!”
把匕丢田延寿面前,田延寿以为皇帝要他拿匕自裁,正在犹豫,皇帝却指了指自己胳膊,“来,你帮个忙,在朕的胳膊上割一刀!”
田延寿听得大惊,冷汗涔涔的冒出来,直呼,“小人不敢!”
刘贺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才来这里的嚣张劲,拿一半出来就够了,何必这么怂?”
田延年心说我他妈能不怂吗?小命在你手里不说,你还想要搞我全家。
他不敢动手,刘贺将匕拿起来,瞄了瞄自己的胳膊,手起刀下,在左胳膊上划了长长的一刀。
刀子入肉的疼痛,刘贺疼得呲了口凉气。
鲜血溅了几滴在田延寿脸上,田延寿心如死灰,他知道,刘贺这一刀下去,绝对会说成是他动手弑君受的伤,哪怕就是大将军替他田家求情,只怕田家也得灰飞烟灭。
没想到自己给别人扣了半辈子的屎盆子,自己的人生终点,也是被别人扣一个造反的屎盆子。
果然,刘贺突然叫起来,“好啊,你竟然还敢弑君,好大的胆子,来人呐,给朕剐了他!”
田延寿纵然有再多的不甘也无济于事,明明他没做的事情,别人就说你做了,自己的那些个手下为了活命,也不停给他泼脏水,他是百口莫辩。
房中的血腥太后一直不敢多看,转了头闭了眼在那假寐,哪怕静不下心也不让自己睁眼看血腥,突然听到皇帝高声叫喊,惊了一下,一睁开眼就看见皇帝的左边胳膊血红一片,往外不停的冒着血,太后吓得花容都失了颜色,“你怎么了这事?”
上前要查看,刘贺摆手制止她动作,恨恨的道,“就是那狗仗人势的东西,朕去问他为何要造反,他趁我不留意,想捅死朕,幸亏朕躲开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你也是的,跟一个反贼啰嗦什么呀,疼不疼啊,要不咱们赶紧回宫吧,让太医给你治伤!”
太后旁观者清,明白刘贺今天搞的这一出意义在哪,不过她懒得理会,也没有反对,默认了刘贺的这一切作为,田延寿威逼李老头,在她眼中就是坏人,坏人怎么死都随便刘贺安排。
“关心?这点伤还不至于有什么,您且放心!”刘贺笑问了一句。
太后赏他一个白眼,什么话也没说,又回了座位。
一个侍卫过来行礼,“陛下,反贼已经伏诛,要不要割下级悬在城门示众!”
刘贺点头道,“割下来,用布包了,等会说不定有用,你听听看,外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侍卫听了听动静,又跑门口往外观看确认,回来禀报道,“禀陛下,张大人和田延年带的兵马正在激战,田延年坐在马上指挥,他真的是在造反!请陛下下旨,臣愿去帮助张大人共同平叛,捉拿反贼田延年!”
“田延年跑不了,你就在这,保护太后安全才最重要,张森应该能搞定他!”
“喏!”
再说田延年,政变事件中,刘贺让他去廷尉处领罪,他一直拖着没去,这半个月下来就是在家里装病,想等皇帝忘记了这件事之后在说。
这半个多月中总听到大将军府在筹备霍成君的婚礼,田延年是又气又恨,这半个月霍光没有找过他谈话,他在废皇帝这件事中出力最多,就算结局不理想,按理说霍光也该找他问一下话,一直不问他,明显是有放弃他的想法。
在皇帝面前没留下好印象得罪了皇帝,再被霍光抛弃的话,田延年都能想象得到往后的日子有多灰暗。
他也在后悔,怎么那天早朝就那么莽撞当了出头鸟,结果好处没捞到,自己反倒里外不是人。
霍光不来找他,他倒是有心上霍光府上走动走动,可最近霍家要准备婚事,他不敢去打扰霍光。
就这么在自己府上闷闷不乐想着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忽然有人来禀报,说田延寿在他们自家的庄园里面现了几个反贼,请田延年带兵去剿灭反贼。
田延年听到后就寻思,现在既得罪了皇帝,霍光又对他冷处理,这种局面下,如果能剿灭几个反贼的话,也算自己是戴罪立功了,立了功劳,霍光和皇帝多半对他刮目相看,然后再求一求皇帝,或许当时持剑上殿的事情就揭过去了。
计议已定,他二话不说,自己没有兵权,赶紧去找了骠骑将军张安世,借来五十个兵,风风火火就直奔田家庄而来,抓反贼,戴罪立功,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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