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海头皮发麻,也顾不上那点奇怪的伤感了,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还能怎么交代,洪家那边我再去谈谈,”一阵风吹过,大门猛的关上,他吓了一跳,缓了缓才开口,“贺家,就说我们已经惩治过司皎了,把她说的惨一点,只剩一口气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亲自和贺修年那边联系。”刘素梅瞪了他一眼,回房处理事情去了。
司建海也抬脚跟上去,那一刹那,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
窗户一直关着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风?
摇摇头,眼下一堆事情焦头烂额,他没精力想这些,跟着刘素梅进了书房。
重新走到小区门口,保安亭里没人,穿制服的保安队长站在阴影处,见到司皎来了,笑着打招呼,“是皎皎啊……你的脸……”
他笑容僵硬在脸上,急忙走过去,脱口而出,“你爸妈又打你了?!”
司家八年前就搬
来了这里,他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关系很好。
自然也知道她家什么情况,当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他们这样是犯法的!”
“我没事,王叔我先走了。”司皎对他笑了一下,带着洪秀走出小区。
这家人真是,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王叔目送她远去,摇了摇头。
玛莎拉蒂就停在前面,司皎却顿了脚步,“秀姨,你回去吧,我有地方去。”
洪秀一口拒绝,“那怎么行?你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儿?跟我回去吧,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一直想要个女儿,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
“司皎皎!这里!”一道青年的喊声传来,不远处,黑色路虎的车窗降下,小刘嬉皮笑脸探出一个头来,“王姨炖了汤,赶紧上来。”
司皎微微一笑,拉过洪秀的手,“谢谢你,不过我的朋友到了,女儿的事不着急,她已经来了。”
说完,她放开洪秀的手,小跑向路虎,“再见啦,秀姨。”
洪秀还在愣神,什么来了?她抚向小腹,看向已经开走的路虎,难道……
在她心里,司皎无疑是神医一样的存在,既然司皎都这么说了……
她的心跳加速,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公,我觉得我需要到医院去一趟。”
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上这台车,司皎忍不住“哇哦”了一声,这车内部已经被改装过了,座位全部拆除,地
上铺了软软的毯子。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眉头轻轻蹙起。
她找了个小坐垫大大咧咧的坐下,撑着下巴凝视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从旁边拿出一个医药箱,“怎么回事?”
就一会没看住,小兔子就着了道,惨兮兮的模样,可怜又可气。
“司家的人打的,”她接过那个医药箱,随意的拿了根棉棒,“我以后和他家就没关系了。”
没有镜子,她只能凭感觉往脸上怼,疼的龇牙咧嘴。
这具身体怎么能这么怕疼呢?她不信邪,手上力气更大了几分。
陆行舟看不下去,夺过棉签,重新沾了碘伏,握着棉签的手用了几分力气,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等他回了帝都,这家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坐好,别动。”
小兔子真就不动了,乖乖的坐在那里,眼珠滴溜溜的转。
轮椅比坐垫高出一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垂着眼眸。
女孩的脸是流畅的鹅蛋脸,只有巴掌大小,脸上的杏子眼黑白分明,漾着细碎的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扑闪了下睫毛,催促道:“你赶紧啊,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