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突然停顿,随后又加重了语气:“这次让你购买地皮的人,是不是就是怂恿你用严氏股票进行对赌的那个人?”
严瀚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管怎样保持镇定,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惊慌:“小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他装傻,严隽辞把钢笔一扔:“不敢承认?”
滔天的怒意直面而来,严瀚予目光游离,早已没有半分底气:“我,我只是想赚点小钱。”
那轻描淡写的态度更让严隽辞火冒三丈:“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若非我及时现,严氏的股价恐怕早已一落千丈。”
他也懒得再追问幕后黑手,看严瀚予那糊里糊涂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利欲熏心,被有心人算计了也懵然不知。
严瀚予慌乱地为自己辩解,声音中满是心虚:“小叔叔,我也不想的,我马上就要订婚了,这钱实在不够花!”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寻求一丝同情:“爸妈留给我的东西,一直都是您在管理,我也不好问您要回来,所以才自己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严隽辞一眼,话语中带着一丝自鸣得意:“而且我也大赚了一笔……”
严隽辞对侄子的小心思洞若观火,他主动挑明:“想分家是吧?”
严瀚予立刻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似乎受到了误解:“小叔叔,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您也知道,我哪有您那样的才干?如果不是考虑到将来要养活妻儿,我倒是希望永远在您的庇护下生活。我虽然没本事,但是也不能让小叔叔替我养老婆。”
养活妻儿。
这四个字听着倒有点刺耳。
尽管如此,严隽辞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无波的古井:“这么说来,是我的考虑不周了。”
“不,不是这样的!”严瀚予连忙否认,但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但是为了舒霓,我必须得好好奋斗一次。”
暗示意味极浓,严隽辞自然听得懂:“既然这样,我让马律师来一趟。”
得逞后的雀跃几乎掩饰不住,严瀚予窃喜,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也不用那么急,奶奶明天就动手术了,我哪有这心思管这种无关要紧的事。”
他偷偷观察着严隽辞的表情,讨好道:“我们今天去医院看过奶奶,她状态可好了,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我们?”严隽辞脸上不动声色,语气漠然地重复这两个字。
严瀚予迫不及待地回答:“是我和舒霓。”
严隽辞神情淡淡:“还真有孝心。”
明明是赞扬,听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送走严瀚予以后,严隽辞也前往医院探望过母亲。
江茵的状态确实是好,尤其是严瀚予与舒霓结伴到前来,她更是欢喜得不行。
直至回程的路上,严隽辞耳边仍在回响母亲的话,不是形容两人怎样恩爱,就是夸赞他们如何般配,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当他回到住处,偌大的客厅居然是静悄悄的。
他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向卧室,刚把房门推开,就看见舒霓上衣半褪、此时正以裸背面对镜子检查伤口。
毫无防备的舒霓吓了一跳,她的樱唇微微张开,看起来无辜且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