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眠咽了口唾沫,正在思索这个时候怎么回答才是最优解的时候,视线闯入一江春水的潋滟,她稍稍一愣,身体很快做出反应。
“外婆。”
她轻轻喊了一声,站在池砚舟身侧,嗓音轻柔,“他不是沈迁越。”
这件事不能瞒,无论是对外婆还是池砚舟,如果不解释清楚,不仅不公平,还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外婆的手松开,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大致猜到了。
姜织眠干脆趁此机会,将事情一并说了:“外婆,我和沈迁越已经分手了,他对我并不好,所以我不等他了。”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对不起,外婆,是我一直瞒着你。”
外婆苍老的脸上又心疼又欣慰,微微叹口气:“浓浓,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我老了,是希望你过得好,希望有个人能替我照顾你,心疼你,但不是让你去受委屈。”
她看向姜织眠:“爱别人的前提是要先爱自己,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回来,外婆在呢。”
姜织眠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声音略微哽咽:“我知道的,外婆。”
姜至翟站在旁边,心中五味杂陈。
外婆的视线又转向池砚舟,男人的嘴角漾开温和的笑,弯下腰:“外婆您好,我是池砚舟,是眠眠的朋友。”
外婆见的人多了,真心还是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笑呵呵地应了句:“砚舟啊,进屋喝杯茶?”
“恭敬不如从命。”池砚舟弯着眉眼,主动扶着老人的胳膊往院内走。
姜至翟看着两人的背影,“啧”了声:“态度还可以,有待考虑。”
姜织眠:“?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姜至翟打着字谜,“姐姐很快就知道了。”
姜织眠:“?”
院内,外婆正跟着池砚舟拉家常,无非就是关于姜织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池砚舟弓着腰,嘴角漾开笑,姿态慵懒温和,认真地听着,还时不时地点点头。
“你别看她现在这么乖巧,小时候可皮了,满村跑,不到饭点就找不到她。”说起以前,外婆有些怀念,苍老的脸上,眼角的皱纹折起,染着明显的喜悦。
“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满是泥土,脸上也有,头上甚至还有树叶,她跟我讲她看到的东西,她做了什么好玩的。。。。。。”
池砚舟能够想到那个画面,小小的女孩面上灰土,兴高采烈地跟外婆讲着趣事。思及,狭长的眼弯了弯,眼角那颗泪痣这一刻分外惹眼。
他偏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姜织眠,轻声道:“那和现在还真不一样。”
外婆也笑,笑容却多了几分苦涩:“小时候浓浓是跟我一起住的,直到她六岁那年,她爸妈回来,便离开了这里。可能因为没有从小带在身边,浓浓的爸妈都比较偏心,也就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
池砚舟的指尖微滞,修长瓷白的手指碰了碰,显得几分无措,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心疼:“就因为没有从小没带在身边,所以一味的偏心么?”
他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