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把枪放回桌上,走到斗笼门口。
壮汉早就冲过来给她开门了,看着比贝暖还激动。
“我还以为你肯定打不中。”壮汉说。
贝暖心想,其实退一步,就算真的没打中丧尸,也根本不怕。
只不过那样的话,整个赌场的人就会亲眼见识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凭空突然冒出来,堵在丧尸和贝暖之间,然后目睹贝暖用各种奇怪的东西斗丧尸。
估计那才是史上最让人记忆深刻的笼斗。
壮汉激动的点又跟台下的观众不太一样。
他问贝暖:“你知道你赢了多少钱吗?”
壮汉抄起小本本,捏着粉红色的小笔,快速地计算了一下。
因为根本没人认为一个F会赢,贝暖又押中了一枪杀死丧尸,赔率高得惊人,贝暖足足赢了七千八百多块钱。
外加贝暖杀掉丧尸赢了笼斗,又有额外的五千块钱奖金,所以总共是一万两千八百多块。
以这里的收入和物价,这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
贝暖心想,杜若不用再去辛辛苦苦背石头了,这钱够他天天把小勺地摊上的烤雀包圆。
壮汉去点出一大袋筹码,交给贝暖,又不太放心,嘱咐她:“你可以把钱存在赌场,想用多少就取多少,不用都带在身上,小心别人抢。”
敢情这赌场功能强劲,还兼职银行。
壮汉算完贝暖的筹码,又吆喝,“另一个压了她赢的,编号零五二七,是谁?”
贝暖也很好奇,谁能那么有
眼光,慧眼识珠,敢压一个F牌赢?
黑压压的人堆里,一条细细瘦瘦的小胳膊举了起来。
贝暖看清了,竟然是早晨在集市上遇到过的卖烤雀的小勺。
她小小年纪,居然混到赌场里来了。
“她和我一样,也押了我一枪赢?”
“不是,”壮汉解释,“她在你的每一种赢法上都押了十块钱。”
小勺艰难地分开拥挤的人群,钻出来挤到台前,熟练地嘱咐壮汉,“把筹码全部兑成钱,存在我账上。”
壮汉瞥一眼小勺胸前挂着的B牌,笑道:“小孩儿,你押得挺准啊,你一个B牌,居然会赌一个F牌赢?”
小勺神情有点尴尬,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押了她开两枪以后输。”
贝暖:“……”
还挺会分散风险。
小勺仰起头,对着贝暖开心一笑,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亮闪闪的。
“姐姐,你好厉害!你怎么想起到这儿来杀丧尸了?你是有急事要用钱吗?”
贝暖心想:疯了才想来杀丧尸,别人来是自愿的,我可不是。
“不是,我是被人逼的……”
话还没说完,贝暖遥遥地就看见,有个穿军装制服的人穿过人群过来找贝暖。
来的是一直站在邱正勋身后的人。
邱正勋找人,绝对没有好事。
贝暖弯下腰,对小勺低声快速地说,“小勺,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你还记得那几个和姐姐在一起挂着A牌的哥哥吗?他们在山上背石头,去跟他们说,姐姐被人
扣在这里了,他们会给你很多很多报酬的。”
那个穿制服的人已经挤过来了,站在台下,虚虚地用手指点点贝暖,又指了指身后,“邱爷让你过去。”
他口中的邱爷,应该就是邱正勋。
贝暖再看一眼小勺,发现她小小的身形东钻西钻,已经挤出人堆,消失不见了。
丧尸笼斗已经斗完,人群恋恋不舍地纷纷离开铁笼,涌到其他地方继续醉生梦死,只剩下赌场的人进铁笼打扫一地狼藉。
贝暖跟着那人回到邱正勋和邱霁面前。
邱正勋坐在椅子上,却如同站军姿,肩背笔挺,表情冷漠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