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瞥了他一眼,说:“吾曾闻剑仙王瑜之名,知其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如今却觉得名不副实,虚有其表。”
王景闻声看了过去,他也不恼,只是听到王瑜的名字有些心烦意乱,他问道:“黄兄,何时听闻王瑜之名。”
黄一时哽住,本以为王景会说:我不过丧家之犬,不足为道的自讽;又或是大声谩骂黄袍无礼,却不曾想王景出言是问王瑜。
王景目光灼灼地看着黄。
“十年前,于钤山之野,闻得剑仙斩龙风采。”黄说。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王景收回目光,想起王瑜斩龙已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心中那一丝期望化作乌有。
忽地沉默一会。
王景说:“吃了这顿酒食,我等便算相识了。乍会之间,交浅言深……”
“可算新友?”绿裳问道。
“自然算的。”
“既如此,我便不夸富贵。公子明日亦可来。”
王景笑着说:“莫不是今夜要赶我走?”
绿裳女一时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公子……”
王景打断道说:“既是新友,为何还叫公子?”
“景兄。”绿裳女拱手道。
王景回礼说:“明日我等便是故旧了。”
语罢,忽地起身,走出厅门,也未曾说出告辞的话语。
不一会,他又折返回来,说:“今夜来的仓促,未带礼物,明日还请诸位于笑语客栈一会,我做东。”
说完后,便离开了,仿佛就是为了回来约明日相见的。
青袍皱眉良久,问道:“明日便算是故旧了,何意?”
黄袍沉吟道:“莫不是见绿姊生得美丽……”
未带黄袍说完,便被绿裳扔过来的文书砸得不敢说话,绿裳说:“再胡言乱语,就让你三日不能饮流苏茶!”
黄袍连连俯道歉,然后问道:“绿姊本就美丽,为何……”
绿裳女瞪了他一眼,叹道:“你既知剑仙王瑜,可知有苏芄兰?”
黄摇了摇头,绿裳随即道:
“世人皆传王瑜与有苏芄兰乃闺中密友,实则不然。我曾闻尊上说有苏芄兰与王瑜从未谋面,谈何交情,倒是她与王景才是亲密无间,深情厚意。”
“原来还有这等隐秘。”青袍男问道,“那岂不是不被妖族所容?”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绿裳说,“西州大概只有七人知晓。”
“欸,不对啊,我们这不就有六个了嘛?”黄袍道。
“我们只能算一个。”她没好气道。
“此人当真如此有名?”青袍忽地有此一问。
绿裳此刻有些迟疑,她说:“尊上曾言:‘王景擅使一杆长枪,无相境中无敌手。世人谣传为枪仙,实则枪仙另有其人。至于谁是枪仙已经不重要了。无相境中无敌手,足以傲视群雄。谁敢不容他?’”绿裳没有说完,尊上还有后半句:可惜,这般人物却是个疯癫之人。
四人一时讶然,不曾想方才喝酒吃肉之人,竟是这般厉害。
赤袍突然开口问道:“绿姊,我等自来盖山城便夜夜摆宴,是为了今日?”
绿裳女沉默不语,只听赤袍笑道:“我还道绿姊转了性子,未曾想谋划这么深远。”
“这算什么谋划,只不过是不敢登门拜访罢了。”绿裳女苦笑道。
王景就算在这个世代实力下滑,也不是她们这样的腾云境修士能轻易上门招惹的。
若是她知道王景不久前被一个鹏妖逼得狼狈不堪,怕是要匪夷所思了。
“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