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士展沉下脸。
“说起来,好久没看到你满身是伤的样子了!以前当你的‘私人医师’,好几次把你从死神手上抢了回来,到后来你变成擂台上的‘无敌魔王’了,也再也用不到我这个小医生了!”想起过去,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又蹲下去开始整理药箱。
“你现不是过的挺好的,不需要我去打扰。”沉默了一会儿,靳士展说了一句。
“是啊!你最后一场比赛的奖金的零头已经足够我开一间自己的诊所了!”
一听到“最后一场比赛”,靳士展脸色也跟着变了一下,冷得骇人。
男人收拾到东西,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说:“不错嘛!以前只要我一提到你都会揍得我鼻青脸肿,现在终于能忍住了?”
“你要是想让我揍你我随时都可以满足你。”靳士展白了他一眼,把钱叶轻轻放回床上。
钱叶动了动头,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见他这个样子,靳士展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不是被虐狂。”男人笑了一声,“不过你是。”
靳士展停了一下,男人看着他的背继续说。
“不是我说你,那根本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过去那么久了,你也想了那么久了,现在你又……”
“别说了。”
男人闭上嘴,有些“埋怨”地看着靳士展转过身,“我知道我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不过一年也见不到你几次,不说一遍我就是忍不住!”
男人又看了看床上的人,语气平缓了一些,说:“其实,无论是谁,只要是看得到摸得着的,有点感觉的话就别再放手了!先得到人再说!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治不了你了,该直接去看心理医生了!”
靳士展不说话。
男人拎起药箱,“行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的小美人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迷药的话,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你看上去也挺健壮的,诊费就不收你了,改天直接开张支票寄给我就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回去再睡个一会儿就能起来吃早饭了!走了!不用送了!拜拜!”
停顿也没有一下地说完,男人朝靳士展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走了,出门之后又突然把头伸进门,说:“对了!如果那迷药是为了某种“不纯洁的目的”而让他吃的,那等一下,他可能会比较‘兴奋’!”特别强调了“兴奋”两个字,加上男人猥琐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想到兴奋的含义是什么。
该死的王权!靳士展在心里骂。虽然已经死了……
“体质原因,他已经算忍得久的了!而且还没满地打滚发疯撒泼!”
靳士展愣了一下,难道他应该庆幸钱叶只是哭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靳士展站在床边看着钱叶,后者伸开四肢平躺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良久,又缓缓转过头,愣愣地和靳士展四目相对。
像是个迷路的被陌生人捡回来的小孩,靳士展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本来,今晚想跟你好好谈谈,一个月,我也想了很多。可是现在,你可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刚想到这里,钱叶突然轻轻叫了一声:“靳……”
像有什么东西在靳士展脑子里炸开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士展……”
是叫他的名字,却因为停顿太久而变成了两个更加亲密的称呼。这下,靳士展完全肯定钱叶是真的在说胡话了,平时的钱叶,打死也不会这样叫他。
不习惯?倒不如说是有些兴奋。钱叶没兴奋起来,他先“兴奋”了。
扬起嘴角,靳士展弯下腰,额头几乎和钱叶的相抵。
“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