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认识以前的钱叶,没有人知道以前的钱叶,除了那个男人--除了靳士展!
意识开始模糊,力气都被用光了,连一个可以支撑他起来的东西也没有。
“怎么了?”
隐约听见似乎有人在叫他,钱叶不想抬头,如果有人愿意送他去医院也可以,或者,就让他这样死在这里--更好--
“啧!真是自找麻烦!我可不是个好人哪!”
喘息、呻吟、尖叫--
那个人是谁?一切都变得陌生,只有身体的疼痛才是否唯一还活着的证明。
他在堕落,因为没有人会在乎--
“你--是叫钱叶吧?”压在他身上不断抽插的男人在他耳边问,声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沙哑,但还是无法掩藏住最深处的冷漠。
那是欲望暂时得到满足后的无聊消遣。
回答他的是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声音,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已经无力无拢的双腿被最大限度的分开,他讨厌这个淫荡的姿势。
但这是他自己,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是谁呢?头脑已经无法思考--
“钱叶--”身上的男人仿佛试探地叫了一声。
钱叶?原来,他叫钱叶--
醒来的时候,钱叶脑中有几秒钟的空白,头顶上的灯光昏暗却又让他觉得刺眼,动了动手指,他知道他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光滑柔软的被单,尖指滑过都能感觉到布料的细腻,躺在上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空气中有淡淡的咖啡的香气,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
不是他的家,也不是医院。那么--闭了闭酸痛的眼睛,该死!怎么会有泪水?
靳士展一直在房间里,他坐在离床不远的真皮沙发上,黑色的巨型沙发可以让他随意伸展四肢,摆出任何他想要的舒服姿势。他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现在坐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那个躺在他床上的男人,或者说观察到--
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的男人,安静地闭着双眼,半长的发丝散在床单上,半遮住了双眼,笔直的双腿因为他一个睡梦中的动作而微微抬起,臀部曲线若隐若现,而此时他也看清了男人脸上略微痛苦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很久以前似乎也曾经见到过。
他们做爱的时候--或者连做爱都称不上,只是发泄,简单的插入和射出,男人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不仅仅是单纯的痛苦。
他甚至连他有没有射精都不清楚。
这就是他跟钱叶的关系,听上去甚至有些可耻。但他是靳士展,没有什么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他要的,就一定会得到,除了那一次,得到的不是他想的要,而是--
心底涌出一丝丝不快,靳士展别过头,他觉得自己在厌恶。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很轻的呻吟。
靳士展回过头看他,发现他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总是这么安静!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意识到这一点,靳士展皱了皱眉,刚才钱叶反抗时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
“醒了?”他问了一声。
钱叶等眼里的液体消失之后才睁眼,原本的疼痛已经消失,但身体还是冷冷的。积蓄了一点力气之后,他慢慢坐起来,飞快扫视了一周所在的地方,豪华到奢侈的装修,宫廷味实足,正是他最讨厌的风格。确定完这点,他才把视线停在靳士展身上。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
直到靳士展露出讽刺地笑容,问:“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衣服脱光了然后再□地躺到你边上才能让你脸上露出点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