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在她身后一一说给她听来的人是谁,安余笑的脸都有些僵,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歇着。
碧桃给她端来了几盘点心让她歇歇,别的不说,皇宫里的茶水不好喝,点心还是不错的。
安余刚捏了块点心放进嘴里,耳边就听见了些动静,她拿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旁边看了看,只见一个小家伙躲在假山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安余的脚步声怕是惊到他了,他猛然一抬头看到安余还吓了一跳,这次他没地跑了,往里面缩了缩。
安余看了看他嘴角的点心屑,想明白了他躲在这里干什么,招呼碧桃拿了盘点心过来,给他放到地上,带着碧桃离开。
“这五皇子为什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半部论语都没背完的小家伙,她记得好像是叫帝方瑾。
碧桃琢磨了一下说辞才道:“这五皇子,怪的很,不和人说话,连皇上他都不给面子,自从生下来就没见他开过几回口,端贵妃是他亲娘都不在乎他,一心扑到二皇子身上,皇上更不喜欢五皇子,端贵妃倒了之后,自然更没人管他了。”
怪不得他来这里偷拿点心吃,怕是饿极了。
端贵妃应该是从来没为这个儿子做过打算,二皇子如今虽然没了端贵妃的依仗,但日子也不难过,照顾一个弟弟也不算什么,可如今这五皇子却沦落到这种程度。
安余忽然就联想到,要是当初帝无渊没出宫,会不会跟现在的五皇子一样,想想她就心疼。
即使知道五皇子是端贵妃的孩子她也冷不起脸来。
不知不觉都到正午了,众人陪着太后一道移步去了流苏殿用膳,安余照样坐在了太后左下首,那几个来京的王妃位置都没她靠前。
席间太后对安余可谓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安余被她弄的有些无奈,明明心里都知道是虚伪至极,但还是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等下了席,安余立刻就走了出去,她有些后悔没让帝无渊过来了,起码他在还能帮她挡一挡太后,转念一想,还是不行,满堂的花枝招展,她不乐意帝无渊看见。
安余再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好在今天来的夫人贵女们都是教养在身的,没人来找她的不痛快,秦夫人居然没来,太后应该是没给秦府下帖子,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秦将军不算是正统秦家的人,太后本就不待见秦家,如今连帖子都不给倒也不奇怪。
“鬼手大人好生清闲。”
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打乱了安余的思绪,让安余蓦然握紧了手指,碧桃刚刚被她赶去端茶水了,现在这里就安余一个人,她转过身去毫不意外看到了多日没见的庆王站在不远处。
“庆王殿下好大的胆子,皇宫禁地话可不能乱说。”
庆王笑了笑道:“香包收到了吗?不如我们找个其他地方说话,如果被发现了对你我都不好。”
安余当然不能走,碧桃还……
“跟在你身边那小丫鬟自然会有人带她过去,走吧。”
说完他就抬步离开,丝毫不担心安余会不跟着。
安余心里一边骂着他胆大妄为,皇宫里也能胡来,一边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在御花园角落里一座宫殿旁停了下来,安余抬头看了眼牌匾,上面斑驳的几个大字:“悦兰居”
庆王推来大门走了进去,安余只好跟着他进去,这地方应该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到处落满了灰尘。
安余不愿再往里走了,站在院子里问道:“庆王殿下到底要如何?”
庆王也不强求,“本王想要什么鬼手大人不是很清楚吗?你把兵符拿来给我,我就放了你那位朋友。”
顿了下他打量了下安余又道:“以鬼手大人如今的身份想必拿个兵符再简单不过了吧。”
安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既然王爷知道,那现在这样又是在干什么?”
“本王只是看鬼手大人消极怠工来给大人提个醒罢了,时间不多了,过时不候,你朋友的命还想不想要就看鬼手大人怎么做了。”
安余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了换流影出来,可皇宫里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出了差错,她无所谓,只怕是会牵连到小王爷。
“我知道了,十日之期一到,我自然会带着兵符去换人。”
“你应该庆幸本王要的不是帝无渊的命,只不过一个兵符罢了,想必以帝无渊对你的在意程度,算不上什么,本王静待鬼手大人佳音了。”
庆幸?她有什么可值得庆幸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想给,可恨流影在他手里一点踪迹也打探不出来。
安余眼看着庆王离开,打量了下这悦兰居,没看出什么特别,应该是看它人迹罕至才找的这地方。
出门就看到来找自己的碧桃:“王妃怎么跑这里来了?让奴婢好找。”
安余解释道:“待得烦了,就出来走走。”
“还好刚刚有个小太监跟奴婢说你往这边走了,要不可要惊动太后了。”
那小太监应该就是庆王的人了,“走吧,我们回去。”
安余边走边问碧桃:“你可知这里以前是谁的住处?”
碧桃转过头来看了眼牌匾,思索了片刻道:“这里好像是先帝兰妃娘娘的住处,也是之后的兰太妃,庆王殿下的母妃,如今兰太妃被庆王殿下接出了宫,住在别处。”
“我看这里好久都没人打扫了,跟个冷宫似的。”
碧桃接着她的话道:“兰太妃原本是先帝的宠妃,但后来宫里来了位怡妃娘娘,先帝专宠怡妃就忘了兰太妃了,这里原本也跟冷宫差不多,想必是多年没人过来,才更荒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