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接过,淡淡笑了下,想起一桩往事,“那时候在伦敦,抽他们本地烟实在是抽腻,后来在网上找了个留学生,二倍价买他偷带过来的国烟,就是这牌子。你知道吗瑞叔,我逃课出去找那留学生买,当时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叫做叛逆。”
他十二岁就被父母丢在了伦敦,他那时也想不通,这叫予以厚望,还是叫残忍。
瑞叔:“您居然逃课。。。。不,高中就学抽烟啦?”
他的少爷——伊顿公学养出来的正统绅士,根红苗正到没有出过一丝差错,拥有近乎完美人生轨迹的谢家太子爷,居然逃课出去买留学生偷带入境的国烟。。。。。。
他现在的心理同比亲妈粉得知偶像塌房!
“为什么不行。”
谢琮月嘴角咬着烟,笑笑,这些都是十八岁的事,十八岁也离他很远了,不该记得。
他眉宇笼着兴意阑珊的沉静,修长的手指陷进领带结,不耐地松了松,点火后,他吩咐:“按电梯。”
都说过了,今晚没有遗憾,不
是吗。
他今晚都不打算来。真的该走了。
电梯不紧不慢地降下,烟不紧不慢地燃烧,那种空在不紧不慢地蔓延,席卷。
“叮”
电梯门开。
谢琮月眸中黑雾浓烈,吁出一口烟,抬手将其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白沙石里——
“谢先生!”
玉竹般修长骨瘦的手指一颤,他顿了下,猛地转身,深冷的目光像穿透黎明沉沉的雾,注视着那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Debtrul先生最得意的作品,极尽华美绚烂的纸醉金迷,盛开在她一人身上。她是一只活的海伦娜闪蝶,不该穿那种陈腐老旧像修女一样的裙子。
秦佳苒飞快地跑向谢琮月,她怕他没看见她,更怕他看见她了装作没有看见,电梯门会关的很快,她若是不跑得更快,就要错过他了。
她不管不顾扑进他的怀里,速度快到让瑞叔都不敢眨眼,下一秒,瑞叔就看见他家少爷扔了烟,双臂稳稳接住女孩,像接住一只蝴蝶一样温柔。
“。。。。谢琮月。”秦佳苒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去。他的腰很窄,结实,劲瘦,有力,淡淡的龙井茶香很迷人。
谢琮月收紧手臂,灵魂深处那种焦躁的虚空在这一瞬间被填满,他神色克制,冷静和不冷静只有薄薄一层纸的距离。他沉声问:“出来做什么?”
“您说的再见是什么时候。”秦佳苒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质问回去,嗓音哽咽,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谢琮月闭了闭眼,随后抬手扣住秦佳苒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镜片在灯光的折射下,让他深黑的眸越像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掉什么。
“秦佳苒,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两人像不服输的小孩,你问一个,我就要问一个,你不回答,我就继续问另一个。总之,不能做先低头的那一个。
“月亮。”她打哑迷。
“今晚看不见月亮。”谢琮月低了嗓,一字一顿。
秦佳苒笑起来,与此同时,眼睛染泪,今晚第二次哭,很没出息。泪水划过她的笑容,不是一贯讨好温顺的笑,而是热烈的,明媚的,灿烂的笑,“都没看见月亮,所以今晚不够尽兴,是不是?”
谢琮月定了定,忽然笑了,手掌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温柔又冷静地回答:“是的,不够尽兴。”
不是不知道她心思颇重。
不是不知道她做这一切是有目的的,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想攀上他,寻一个庇佑。
可他只知道,都没吻过,怎能叫尽兴?远远没有。
话落,他将她抱起来,走进电梯,把人抵上冰冷的轿厢,发狠地吻住她红润晶莹也微张的唇。
那软唇,像是知道他要吻,而小心翼翼张开。
好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