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群臣看得出緊張,但還是按規矩行了禮。
束手站在乾定帝面前,一臉忐忑,他自稱來自丘州康茂郡,家中經營皮毛生意,半年前母親因病過世,去世前囑咐他守完七七四十九天後,就拿著這玉牌來盛京皇城尋親。
「母親說我父親是這皇城中頂尊貴的人,其他人一看玉牌便會領我去見他。」
他說完小聲的看著乾定帝,「您,是我父親嗎?」
御書房內群臣風中凌亂。
這,這方才爆出來一個兒子,這麼塊又來了另一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跟著提心弔膽,心肝實在受不住啊。
6初清看乾定帝不說話,便隨口問了他幾個問題。
比如家住何處,母親姓甚名誰,今年年歲幾何。
少年對答如流。
6初清看向乾定帝,輕聲道:「籍貫,年歲,生辰這些都對得上……」
「6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禮部的一位老大人忍不住小聲問道。
6初清見乾定帝沉默不語,面色不善,暗暗搖頭沒有作答。
乾定帝再開口時,便將所有人趕了出去。
獨獨留下那少年。
群臣順著白玉石階往下走,圍繞在6初清旁邊,詢問此事來龍去脈,素嬈湊過去聽了一耳朵。
大抵的意思是說,十多年前邊關爆發戰爭時,陛下還是太子,奉旨馳援。
那時候路過康茂郡,意外救下了一個被山匪攔路的女子,後來那女子喜歡了他,要以身相許。
少年風流。
送上門的美人誰不喜歡,乾定帝就順勢收用了她,等邊境的事情處理結束後,提出要帶她入宮。
那姑娘是家中獨女,又性子驕傲,知道他是皇子,必然妻妾成群,不願與人共事一夫。
乾定帝無法,只能隨她去。
但看在這場情誼的份兒上,留下了一塊象徵他身份的令牌,告訴那女子若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拿此令牌去找當地的官府求援。
「後來沒聽過令牌相關的消息,我便漸漸將此事忘了,誰想……那女子竟然懷了身孕,還生下了孩子,為此一生未嫁人。真是不容易啊……」
6初清感慨不已。
其他官員連忙點頭附和,素嬈回了府,將這鮮的消息告知言韞,言韞眸光冷沉。
「這個少年……」
「我看陛下當時的反應,6初清說的當是確有其事。」
這下真是熱鬧。
兩個兒子一死一囚,緊接著就跟地里的韭菜一樣,瞬間又冒出來兩個兒子。
這是要辦認親大會嗎?
「這就對了。」
言韞目光微涼,冷聲道:「太子和二皇子接連出事後,對方猜到那人動了讓我歸位的心思,所以顧不得暴露的風險,急忙丟出了那些消息……」
「雖說一時風流的民間子和我這個兒子都不是正統所出,身份皆存在詬病。」
「可一個是臣妻,一個是烈女。」
「相比前者的尷尬處境和爭議,怎麼算,都是後者勝算更大些,如果還有朝臣的大力支持,未必不能扭轉局面。」
乾定帝也沒想到吧。
臨門一腳又被人擺了一道。
皇室真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阿韞……」
素嬈看著他,言韞回過神安撫一笑,「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好笑,不知道這荒唐的認親戲碼何時才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