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梢山下,景猱服药之后,居然立刻就能下地了!
等他回到军帐之后才现,床头有一紫色小蛇盘踞,还有一个玉瓶,一张纸。
紫色小蛇在景猱出现之后便消失了,景猱一脸错愕,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上面写着:“瓶中是救命药丸,将军若能遇见我家小姐,烦劳转递。另外帮我告诉她,红儿只能做这么多了,请大小姐莫怪。”
手中纸张突然起火,瞬间化作灰烬。
景猱看着床头玉瓶,无奈苦笑。
那小子知道他带着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吗?还能再见着吗?
…………
自真正的大唐灭亡之后,先是梁国后是唐国,这十几年里一直在打仗,各地官道年久失修,加上一场大雨下了两月余,马匹行走倒是无碍,可是马车就难走了。以至于都走了三日了,还没走出去二百里地。
好在是遇见一处山崖,有个侧洞,能堪堪挡雨。
刘赤亭取出水壶,往胡潇潇嘴唇滴了些水,又解开她衣裳看了看肩头伤势,黑色毒瘴已经蔓延到了胸前。
这三日刘赤亭拿着景猱给的药都试过了,可是根本没用。
一筹莫展之际,刘赤亭不经意间瞧见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看着自己。
少年被吓一大跳,“哎呀!你别吓人啊!”
可是胡潇潇的嘴一下子撇了起来,哇一声就哭了:“你又脱我衣裳!我救了你,你又占我便宜,你怎么这样啊!”
有了上次,刘赤亭已经有经验了,伸手取出个包裹,故意问了句:“怎么能不哭?”
有吃的,她就不哭。
胡潇潇抽了抽鼻子,“追了你快两个月,你倒是捂白了,我都两个月没吃东西了。”
两个月没吃东西?
刘赤亭无奈一笑,伸手拿了饼子递去,“你喝露水长大的?两月不吃东西还能活着?”
胡潇潇拿起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塞满了,含糊不清道:“有两年确实只能喝灵泉。”
少年语噎,听说过恶人能止小儿啼,没听说过饼子也能止啼。
好在是她不嫌弃饼子难以下咽,吃得还挺香的。
歇息片刻之后,继续赶车上路。
胡潇潇在车上,刘赤亭在前方赶车。认识不久,但人心如何还是能感觉到的,这是个憨货,明明怕死的紧,却偏偏要跟人一块儿拼命?
取出大蛇蛇胆,看了许久,胡潇潇若有所思。
“到了秦州城你得帮我买两样东西,有了这两样东西,我肩头伤势就能好,起码下次遇到那将入二境之流,不至于很被动。”
刘赤亭指了指后面箱子,一脸笑意:“都是银子,景猱将军给的。”
胡潇潇啃着饼子,瞧见了车上长剑,直截了当问道:“你真的不会武艺?不是练武之人,哪里这么大气力?”
刘赤亭挥舞马鞭,马车匀前移。
谁也没说出来接下来要同行的话,但两人很有默契,已经打算一起南下了。
对于胡潇潇,看似互相救命是扯平了,可事实上我救她是顺手,她救我却要拼命。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心中对于这个并不太熟悉的少女,已经放下了戒心。
“小时候有机会学,但我不愿学,因为学了就要跟着他们下山抢劫。后来邓大哥也不愿教我,只是讲了很多故事,教我如何睡觉,还有些乱七八糟说出来逗人笑的事儿,我也就是生来便力气大了。”
胡潇潇嘴角一挑,伸手拍打刘赤亭后背,眨了眨眼,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说说?”
刘赤亭答复一句抓风吃风什么的,少女愕然,一下不知怎么说了。
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道:“要不要我教你拳脚,教你修行?”
有了这个护身符,本姑娘就不怕被人找到了!等我解开禁制筑起黄庭,就去报仇!
刘赤亭眼前一亮:“好,我要是会点拳脚,有事儿也能从容点儿。但我得知道朝廷为何悬赏海捕你?还有你说抓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少女闻言,往后倒去躺在车上。人待我诚实,我也就待人以诚了。
“你就姑且当我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吧。我娘在我十岁时就病死了,我娘死后,我爹就出去游历了,但这一去就再没消息了。我二叔觊觎家业,就囚禁了我,也封了我的修为,打算让我与另外一个家族联姻获取支持。还好红儿姐姐偷偷放了我,一年多了,我都在四处瞎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