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這就洗!你別脫了!」祁亞看見他的腰線有些蒙,這男人是行動派中的行動派,簡直是混亂邪惡,「再脫真感冒了!」
趁黎洗澡的功夫,祁亞重鎖了一次門。
床很硬,有一股霉味,祁亞想起自己買的舒軟大床,不經嘆了口氣。
「睡不著?」
黎坐在床頭,看著一張之前拿來墊桌角的舊報紙,「睡不著很正常,但不睡會更糟糕。」
「只是還沒到我生物鐘,所以不想睡。」祁亞也從床板底下摸出一張發黃的舊報紙,但年歲太久,已然辨不清字跡。
「你來參加遊戲是為什麼?」
黎忽然轉頭看著祁亞:「為了錢?還是為了名利?還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
「你聽上去很想幫我。」
祁亞指出他語氣的急迫,微微笑道:「可我什麼都不要,就是覺得好玩。無聊就進來玩玩,休閒休閒。」
「這遊戲可不休閒,真的會死人。很可能第二天又是一具屍體。」
黎關了頂燈,只留下一盞小小的昏黃光芒:「晚安。」
祁亞也想說晚安,但她發現這個男人不會做夢。
他的呼吸時而平穩時而急促,躺在床上根本沒睡,不知心裡在想什麼翻江倒海的大事。
第二天下樓時,祁亞倒是沒看見一具屍體。
而是一地的屍塊。
祁亞點了點頭顱的數量,應該是兩名玩家。
「這也太多了。」祁亞發現這些屍塊殘破不堪,有些甚至成了肉泥。
雖然拼圖能算是休閒遊戲,但她也不是什麼魔鬼,沒有絕情到這種程度。
「借我一張紙。」祁亞對黎伸手,「我聞不得這麼濃的血腥味。」
黎沒有帶紙巾,倒是有一塊淡藍色的小手帕。
一看就是女孩子才會用的東西,不知道是他的護身符還是什麼遊戲道具,祁亞又還回去。
萬幸正白教的少年從隔壁房間出來,看見這一幕嚇得乾嘔,祁亞順道蹭了一張紙巾。
本來是該留給娜娜一些紙擦眼淚的,但她直接嚇暈了沒用上。
「這才開始一天,就死了三個!」
俊哥將暈倒的娜娜扶回房,召集招待所里還活著的幾個人開會:「老實說誰是受審玩家,這麼難的世界不可能一點提示都沒有。現在立刻說出來,大家為了活下去都會幫你,但你一直不說,我們全都死在這!」
仍沒有人說話。
俊哥煩躁地抽出一把短刀,明晃晃地指所有人的脖子:「都不說是吧?自以為很有能耐有道具死不掉?我這一刀下去你的道具歸我,我看你死不死!」
這刀通體銀白色,刃口很窄,不是殺人用的好選擇。刀身刻著陳俊兩個字,大約是專屬於俊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