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把王爷挡在城外的道理?!”
“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的吗?”
“王爷的伤势可耽误不得!狗官!你们是何居心?快让开!”
“……”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见陶恒如鱼得水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柳雨璃站在茶楼二层看得一清二楚,这些狠话,看来是陶恒的手笔。
不过,话糙理不糙,这倒是符合陶恒的性子,手段毒辣,却一针见血。
陶恒冲柳雨璃微微挑眉,摇着竹扇,肆意潇洒地离开人群,不知所踪。
“刺史大人,您还是快让开吧!莫要激起民愤!”段翊冷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时,百姓们的怒吼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地传来。
众官吏们也纷纷出声劝道,“大人,还是给王爷让路吧!莫要耽误王爷回府就医啊!”
郑涛江气急败坏,不好再执拗下去,只好起身站到一侧,行礼让路。
“恭送王爷。”
众官吏也纷纷站至两侧,行注目礼,为戎车让出路来。
程清歌怒瞪着郑涛江,凤眸中满是警告,瞧郑涛江不再有所动作。
程清歌这才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戎车总算穿过城门,一路往西凉王府驶去。
段翊率领着大军回营,程清歌紧跟着千凌昱的戎车进了西凉王府。
西凉王府忙成一团,府中的仆从们早已恭候多时。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寝殿中接连端出,倒在王府后门的木桶中,足足倒满了两大桶。
热水、剪子、纱布一应俱全。
血衣铠甲被剪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染了血的纱布,一团又一团地丢出。
程清歌指挥着王府上下的侍从和小厮们,众人忙活得脚不沾地,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
西凉王府,寝殿内。
太医穆辞拿着药箱,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重新为千凌昱包扎手上的伤口。
千凌昱遇袭那日,程太后传口谕,派太医穆辞连夜赶去洛州救治。
穆辞年方二十,子承父业,他的祖父穆昀是京都有名的穆氏医圣。他的父亲穆箐身居要位,如今是太医院之。
穆辞得到祖父和父亲真传,从小精通药理,医术高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穆家受程太后提携,深得程太后信任和重用,这次特意派穆辞前来医治。
“穆太医,王爷手上的伤……”程清歌站在一旁,满脸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