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餐饮业中,如果说姜家占据了头一把交椅,那么紧随其后的,可以说就是王家了。
姜哲一听,哈哈笑了起来∶"王老爷子可气死了这次年宴还是在王品楼附近搞的,用的居然不是王家的厨子。他不知道潘大师过来a市了,还以为是我们抢的单子,昨天站在楼前直接破口大骂"
"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不要脸。"姜老太爷一听,乐起来,"他骂什么了"
姜哲∶"就是把王品楼的大厨们,全部拉出来骂了一遍,骂得狗血喷头,嫌他们不好好磨练手艺,他花了几十年教他们,愣是没一个能教出师的,结果在自家地界里让人把单子抢了,丢死人了。"
姜老太爷∶"哼,就靠他自己,这么些年也不还是比不过我们姜家。"
"那是。"姜哲想了想,又道,"冯家是这次唯一收到请柬的,他们其他方面的投资和祁氏有往来。"
姜老太爷∶"他们确实跟我们不一样,餐饮只是他们业务的一部分。不过,我知道这家伙这次居然亲自跟祁氏开口办年宴,虽说被客客气气地挡了回来,现在搞不好正在家里摔瓶子。"
姜老太爷最后嘱咐道∶"把潘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打听到了,我亲自联系,亲自去见他。"
姜哲点头应下。
祁氏年宴中,冯平峰侥幸占了个末座。
他说开心也开心,说不开心,心里确实有点别扭。开心是因为a市里几位餐饮业老对手,就他一人被请过来,不开心则是因为,这一场年宴,他特地向祁氏示好,自告奋勇要为他们办场大宴,结果却被挡了回来。
虽然对方话说得滴水不漏,可他还是臊得老脸通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是怎么抽风的,居然要主动贴人家冷屁股。
冯平峰胖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笑意。
旁边的老赵是他的多年好友,见他这脸色,问道∶"老冯,今天心情看起来不亮堂啊你不是老对手里面唯个被请的吗,不该高兴才是吗"
冯平峰和老赵认识久了,也比较交心,没有藏着掖着,咬牙切齿地说∶"虽说请了我,但今晚这桌宴,却不知道是谁办的。"
这种高端筵席上,连承办方的选择,都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风向,代表了脸面。
至少,今天在座的这些大佬名流们,下次要办筵席时,第一个念头可能是要来打听这一次祁氏请的人是谁。
老赵听他这么说,惊讶地"啊"了一声∶"不是你那是姜王"
"我不知道。"冯平峰抿着唇,"我刚刚在外头,抓了一个服务员问,只说掌勺的是个年轻女孩。"
老赵∶"年轻女孩不能够吧那服务员看错了吧。"
冯平峰∶"应该是看错了。哪个小女娃娃能掌勺这种大宴要真像他这么说,那是把我的脸往地下踩。
老赵沉默了两秒,看着老友气愤的神色,同仇敌汽地安慰道∶"不管这次请的谁,肯定都没你旗下御宴好吃,那大师傅的手艺啊,简直绝了祁氏也是没眼光,都到a市了,不该请a市最好的店来做宴吗"
冯平峰听他这么说,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面上的神色松弛了一点点。利润在这时候是其次,他主要还是要脸。
冯平峰∶"老赵,你还别说,我见过的有品位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老赵继续说,"刚好,我最近有点三高,老婆不许我吃多。赶巧了,今天这宴不是你们大师傅做的,还免得我压抑自己的馋劲了。"
"高德运高总来了"
会场门口传来骚动,一位身着西装,笑容满面的微胖男人出现在门前,随着他一路走进,原本坐在筵席上的名流们纷纷起身和他客套。
连刚刚私下啐过祁氏没眼光的老赵,这时也闭上嘴了,脸色有点紧张,看高德运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块香喷喷的大饼他也想找到机会和高德运私下聊两句。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高德运掐断了身边人的话头,在场这么多人,他一个个讲过去可就没完了。
高德运站在会场中央,大概讲了几句,笑容满面地过了过流程,还没讲到大家最关心的部分,便笑眯眯地宣布筵席开始。
"这老狐狸,话怎么只讲一半"饭桌上,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到。
其实,来这里的人,哪里是为了吃来的,更多的还是为了了解风向,抢占机会。
还有人的屁股沾不住椅子似的,高德运一落座,他就有点跃跃欲试,想过去敬酒搭话。
然而,在他行动以前一阵迷人的浓香突然飘进了会场。
众人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会场里的窃窃私语突然停了,大家循着香味,茫然地转过头
只见侍者们鱼贯而入,,洁白修长的手上托着精致的瓷盘,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面对着佳肴也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非常专业。
在数十双闪着绿光的眼睛中,一盘一盘佳肴被摆在了席面上。
先上的是冷盘,冷盘被摆成了精致的模样,上边有几道不同的凉菜,醋拌鹅掌,盐水鸭片,蒜泥黄瓜,葱油海哲
明明都是平常吃过的菜色,可这香味就是这么不同,鹅掌微微的醋酸弥散出来,刺激了鼻腔,也让人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