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村的村民,一整晚都没合眼。
村里成立了巡逻队后,每日十二个时辰都会有人轮番在村子里站岗和巡逻,而护卫队的队员,则每日三更天便会跟着曹文青突击学习一些棍棒制敌招式。
如此过了二十多天,也没见土匪进村,村民都有些懈怠了,谁知昨天周大成进城,走得累了,便到城墙外的茶棚里喝口茶,无意中听到旁边两个正在喝茶的男人正在小声说话。
“二哥,我身上就这么点银子了,若是再输了。。。”
“你怕什么呢!方才你没听大哥说吗?明日一早就行动,咱们这回要去的那个村子,听说有个孺人,皇帝赏了不少钱财和好玩意儿,咱们到时候。。。”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说越低,周大成不敢再听,也不敢再耽搁,一路跑到里正家中,将二人所说对话说了一遍。
“什么?”里正赫然一惊,虽说早就预备了流贼会来,但是突然听说这伙子人明早就会进村,还是觉得心悸:“真是老天保佑,让你小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否则。。。咱们不能耽搁了,赶紧去找文青想对策!”
此时曹文青正带着护卫队的队员在削圆木,听了里正的话,只微微一笑。
“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这些圆木能派上用场了,若是他们不来,我的拒马枪还真是没用武之地了。”
“舅公,你立刻去安排。。。。”
村里的男丁全部出动,一组人在进村的道路上挖上陷马坑,陷马坑长六尺、宽三尺、深四尺,坑下布置削成尖的鹿角木或竹片,上面以杂草和沙土掩盖。
一组人砍树,将手腕村的圆木削尖一段,捆缚成一排,做成拒马枪,放置在进村的路上。
第三组负责和曹文青一起,制作简易投石器,第四组则负责到河边拾捡圆石。
待晚上一切准备完毕,便禁止所有人进出村子,为防有人晚上进村误闯陷阱,还特意派了两名巡逻的人守着。
穆易和曹文青则从三更天起就蹲在村口等着了,好容易等到王大彪一行人来了,却见他们迟迟不进村,为免他们呆的久了现破绽,二人才合演了那出戏,引诱王大彪进村。
此时穆易和曹文青正一脸讥笑地看着王大彪。
“呸!呸!”王大彪狠狠得将口中的沙土吐出,恶狠狠地盯着穆易和曹文青:“今天这村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是吗?那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曹文青冷笑道。接着挥了挥手,围着的村民便立马向后退去。
王大彪这才看到,村民的身后挺立着两架木头做成的投石器,而在每一架投石器边上,都堆着一大堆的大石头。
曹文青只挥一挥手,围着的村民便都自觉退到投石器的后面去了。
只见她再一挥手,两名村民便同时拉动手中的绳子,只见两块巨大的石头从投石器上飞出,直奔土匪堆里而去,两名土匪立马被击倒在地。
石头飞出后,便有两名村民立刻上前给投石器撞上石块,负责操纵的绳子则很快调整方向,接着将石块抛了出去。
村口的小路,两侧都是池塘和水田,往村口的方向被拒马枪挡住,土匪无处可逃,只见一块块巨石不断从天而降,土匪群里哭喊一片,有被巨石砸中的,有掉进水田和池塘的,也有沿着来事的路往回跑的。
一小波土匪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待跑到陷马坑的地方,才现早就有一群拿着棍棒的村民在等着他们了。
“放下手中武器,饶你们不死,否则,我手中的锄头可不长眼睛!”为的汉子呵道。几个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齐齐得将手中的刀具丢弃在地上。
村民收走几人的刀具,这才将他们绑缚起来。
剩下的土匪,合离抬起了拒马枪,举着刀朝村民冲了过来,曹文青挥了挥手,村民便又往后退了几丈。
王大彪看见村民后退,一脸狰狞地笑道:“今天我王大彪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有什么把戏,兄弟们,给我冲!”
谁知刚冲出两步,脚下便又是一空,又掉入了陷阱之中,同他一起掉入陷阱里的,还有围在他身旁的七八名兄弟。
“啊哈哈哈哈,”穆易拍着手笑得直不起腰,“你们看看,就这人这智商,还出来当土匪,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曹文青再微笑着朝着坑里挥了挥手,身后的村民便纷纷捡起石块,朝坑里砸去,只听到坑里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后面的土匪只拿着刀再不敢上前。
“饶命,女侠饶命啊!”
王大彪被一块飞来的石头砸中了脑袋,头上鲜血直流,又被一块石头砸断了腿,此时也不再嘴硬了,哭喊着求饶。
曹文青笑着朝身后说道:“乡亲们,你们瞧见没有,这些恶人就是这样,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只要咱们全村人齐心协力,这些土匪还不是乖乖求饶吗?”
“是是,还请女侠饶命!”
“我不是女侠,我是你姑奶奶!”曹文青笑道,“你们所有人,立刻把手中的兵器扔过来!”
坑里的土匪被砸得早就扔掉了手里的兵器,其余土匪一听这话,立刻将兵器扔到了坑的对面。
“全都绑起来!”
曹文青一声令下,村民们便一拥而上。
从前他们听到土匪的名号便被吓得要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轮到土匪缺胳膊少腿,而有客村,全村无一人受伤。
“文青,这些土匪怎么处理呢?”
里正此时已经对曹文青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原先穆易说她精通兵法布阵,他还有些不相信,经此一战,他已经彻底被折服了。
“重伤走不了路的,绑缚双手扔上马车,轻伤和没受伤的,直接绑起来,一同送到县衙交给应县令处理吧。”
这天来仙县人看到了一道奇观,只见一个老头走在前面,手中牵着一根长绳子,绳子上像绑着一串蚂蚱一样,绑着一串被绑缚了双手的人。这一串人后面,还跟着一队拿着锄头铁锨的村民。
围观的人看着老头将一串人牵到县衙门口,朝着守门的衙役,一脸傲娇得说道:“去,跟县令说,有客村百姓把那伙打家劫舍的流贼全都抓住捆来见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