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正在敲门的手停了下来,缓缓抬起一点头,她眼窝深陷,张着嘴,用沙哑的嗓音回复我。
“你好,我是你楼下的邻居,下午我儿子午睡的时候,被楼上的响动吵醒了,我想问一问情况。”
我微微抬头回想下午,哦……我把遥控板给丢地上了。
我扭头看向客厅,遥控板还躺在地上,余光看到对面楼的灯开着,忽明忽暗。
我记得我拉上窗帘了啊?我记错了?
没多想,我扭过头回复女人:“实在抱歉啊,我下午有东西掉地上了,吵到你了实在对不住。”
女人沉默了一阵,嘴里沙哑地不知道嘟囔了些啥,便转身离开了
打发完女人,我也回到卫生间刷牙漱口。
洗漱完毕,我准备去把我忘记的窗帘拉上,心里对中介骂骂咧咧,他不是说隔音好吗,怎么掉个遥控板就把楼下的给招来了?
果然中介十有八九个都是骗子。
我刚走到窗户边,再次注意到对面楼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眯着眼睛,想仔细观察对面的灯光。
看清楚后,我瞪大了双眼,那哪里是灯光,那的光亮是火光!屋里有一个大火堆,一旁有个人,正在手里烧着什么。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身体僵硬地转向窗口,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发现我了。
我背后冷汗直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几乎是同时,门口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玛德,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
骂了一句给我自已壮壮胆,快速拉上窗帘,隔绝诡异的景象,我踉踉跄跄地小跑到门口,再次看向猫眼。
这次不是自称楼下邻居的女人,而是昨天的老头,老头这次也是低着头,他枯瘦的拳头缓慢地敲着房门。
我气个半死,但是不敢开门,走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你有什么事吗?怎么又大半夜找我?”
我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气。
“……”
老头沉默了一阵,突然抬起头,他布满皱纹像枯树皮一样的脸十分惨白,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脸上的光影一暗一明。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声音很大:“小伙子,你电视的声音太大了!我都没办法休息!”
说完他又咚咚咚敲起了门,力量越来越大,节奏也越来越快,门好像快被敲坏,不停地抖动。
我向房间里面退去,扭头看见窗帘自已打开了。
远处的楼房在快速向我靠近,我又看向大门,也在快速向我靠近,我被恐怖的景象和巨大的敲门声所笼罩,挤压,最后我被吞噬其中。
我吓醒了!
我一身冷汗,发现自已又睡着了,手机最后一集结束后的画面一直停在那里。
我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窗帘间没有任何缝隙。
我立马起身拉开窗帘向窗外望去,外面黑漆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面楼房的轮廓,并没有看到任何烧东西的人,连做夜宵的也没有。
我又跑向门口,猫眼中的楼道依旧漆黑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子的梦?
这里也太奇怪了!
我被这个奇怪的梦境搞的满腔怒火,便拿起手机直接给中介打电话。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呣……”
又是熟悉的菜园宝子的主题曲,整个歌曲都播完一遍了,还是没有人接听,随后我咬牙切齿地挂掉了电话。
“玛德,死中介居然不接我的电话,给我介绍了个什么破房子,总是做噩梦,果然人还是不能贪小便宜……”
我在想这个房子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这个确实是新房啊……
我又想到了老板说的乱坟岗。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已莽撞地选择而自责,我打开和中介的聊天记录,找到租房合同,仔细查看,都没有什么问题,直到我看到合同的中间有一行小字。
“此房甲方租住一年,中途不可退房,如有违约,将赔偿一千万的违约金。”
什么玩意?
违约金?还他玛德要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