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会他们,匆匆往回赶。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现二狗子已经在村口等我了,站在他旁边的还有海老哥,两人一脸着急地左顾右盼。
看到这两人出现的瞬间,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暗忖道:“莫不是出事了?难道还是来晚了,让阿秀报了仇?海昌那家伙罪有应得,就算海老哥到时求我救他儿子,我也绝不会心软。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畜生,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磨!”
看到我的时候,海老哥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陈道长!”
随后便心急火燎地朝我这边奔来,许是跑得太过匆忙,那拐杖“嗖”地一下飞了出去,而他整个人也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不轻,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二狗子见状,赶忙伸手将他扶起。
我哪有心思去管海老哥伤势如何,心急如焚地赶忙问二狗子:“二狗子,海昌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已经丢了性命?”
此刻的我内心忐忑不安,满心担忧着阿秀已经将他给结果了,要是那样,我就拿不回那阴草做成的铜壶,后续又该如何布阵呢?
二狗子一个劲地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海昌哥没死,就是……就是整个人好像已经疯了。”
“疯了?怎么回事?”
我一边加快脚步往海老哥的家走,一边急切地询问道。
二狗子一脸惊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陈道长,海昌哥他……他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一会儿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渗人,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声音凄惨得像被恶鬼掐住了喉咙。
身上还有不少自己抓挠的伤痕,一道道血印子看着就吓人。有时候他会突然狂,像野兽一样到处乱撞,力气大得几个人都拉不住。
他还会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仿佛面前有什么看不见的敌人。
整个人疯疯癫癫,完全没了正常人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还有,还有……村子里狗突然就不叫了,全都缩在一起抖得厉害,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还有那些鸡,叫个不停,上窜下跳的。就说村东头老王家的鸡,还把他孙子的眼睛都给啄瞎了。”
海老哥在一旁苦苦哀求,声音带着哭腔:“陈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这小儿子啊,我的大儿子已经没了,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儿子也死了啊!”
我满心烦躁,敷衍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间,瞧见一个妇女如疯癫的泼妇一般,双眼赤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明晃晃且锋利无比的菜刀,不顾一切地疯跑着追逐一只鸡。
她那披头散的模样,口中还不住地叫骂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泄在这只鸡身上。
二狗子赶忙伸手指向那妇女,神色紧张地对我说:“陈道长,就是这位大嫂,她家孙子被这只该死的鸡给啄瞎了眼睛。”
只见那妇女喘着粗气,涨红了脸,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那只鸡给牢牢抓住了。
她咬牙切齿,高高举起菜刀,正要往下砍的时候,那鸡猛地一扭头,尖锐的喙狠狠叮在了妇女的手背上。
妇女疼得“哎哟”一声惨叫,手不自觉地松开,那鸡趁机又扑腾着翅膀逃走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瞧那只鸡的眼睛,心中不禁一惊。
这哪里是普通的惊吓所致,这鸡的眼中分明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显然是沾染了不少怨气。
要知道,这鸡可是公鸡啊,向来阳气旺盛,连它都被怨气侵袭,可想而知,自从阿秀来到这村子以后,她的怨气简直呈几何倍数疯狂地增长。
不过让我感到颇为疑惑的是,阿秀的怨气既然如此之大,按理说这周遭应当弥漫着浓厚得几乎化不开的阴怨之气才对。
可为何直到此刻,我却丝毫未感觉到阿秀的任何气息?
我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阿秀已经离开了?倘若真是如此,那海昌必定是已经命丧黄泉。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下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不再多言,直接拔腿就跑了起来,脚下生风,恨不得能瞬间飞到海昌家一探究竟。
我一路狂奔,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二狗子在后面边追边喊:“陈道长,您慢点,等等我!”
我顾不上回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确认海昌的情况。
终于来到海昌家门前,我刚要抬手敲门,那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进院子,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海昌,你在吗?”我大声喊道。
只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二狗子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着说:“陈道长,这……这气氛也太诡异了。”
我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去。
刚踏入屋内,就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续,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这哭声……难道是阿秀?”我心里想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们眼前闪过,二狗子吓得“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
“别慌!”我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