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李朵朵对于处罚过程,倾听的非常专注,以至于影响得其他两人都安静的主动受训。
只是警察说了什么,云李朵朵根本没听。
刚才还嘲讽对付叶知阑不用脑电波,现在就打了脸,任凭她怎么动脑电波,都无法获得正看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任何内心语言。
警察已经离开,阳光有些刺眼。
云李朵朵看叶知阑的这一眼无比深邃。
他很高,身姿挺拔,肩背笔直,气质卓然,形象如此出类拔萃,内心会是丑陋的魔鬼吗?
不过,哈桑的脸出现的频率过高,她看谁都很白皙,这个男人尤其白,所以很可惜,他不符合云李朵朵的审美,因为轮廓姿容再好看也没用,她只会对肤色健康的男人多看几眼。
所以,成为魔鬼的基础条件暂且能立起来。
调整情绪后,她询问道:“我们一起吃个……上午饭?”
叶知阑眉眼深邃,云李朵朵话落,他双眸明亮,低垂眼睑也遮掩不住内里的纯净。
云李朵朵觉得,他伪装的很真。
似乎不太相信是云李朵朵提议,顿了片刻,他才面无表情的对着云李朵朵点点头,努力表达出“尽管我不擅于表情献媚,但我内心很荣幸”的意思。
无论多么高傲或目下无人,在云李朵朵眼里,他就是水边的一只长腿大白鹭,吃着溪流里的东西,操心着湖海里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像,像极了。云李朵朵开怀的笑了起来,同时与哈桑对了一眼,分享了心得体会。
主仆二人齐齐看向叶知阑,欢快的表情如出一辙。
叶总极短暂的翘了一下嘴角,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们坐我的车吧!”
云李朵朵欣然同意,抬脚就跟着走,哈桑只得紧随其后。
叶知阑话很少,他的助理南江也不多言,听完对话已经掌握关键,他很自觉的从哈桑那里要了电子钥匙,坐入哈桑的汽车。
主仆二人步调一致,齐齐坐在了叶知阑的后座,要领掌握的娴熟无比。
哈桑还礼貌的补充了一句:“谢谢!”
跋扈到如此地步,云李朵朵没有从叶知阑的脸上找到一丝表情,也没有从他内心感知到喜怒,车如同叶知阑的表情,匀平稳,没有颠簸起伏。
云李朵朵出声感叹道:“哈桑,比你开的平稳,舒适多了。”哈桑诚恳的点头,表示认可。
叶知阑觉得这不是好话,两人一起坐到后面,已对恩人构成轻视的罪过,现在倒好,对恩人评头论足,岂不是落实了自己司机的身份?
他内心升起淡淡的不悦,但还没有达到让他愤怒的程度,而云李朵朵完全探测不到他的任何心理活动。
几十分钟后,汽车开到了太湖边一座不起眼的二层餐厅门口,湖边餐厅一家挨着一家,这家的店面规模被同行无情的比了下去。
下车后,在前面带路的叶知阑突然停下脚步,踌躇回过头来,试探的问云李朵朵:“需要洗漱一下吗?”
云李朵朵恍惚间居然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说:“还好,谢谢!”
餐厅没有顾客,应该还没有到就餐时间。叶知阑熟门熟路径直上了二楼天台,天台地面铺着柔软的深紫色地毯,洁白的座椅束着紫色缎带,立柱全部包裹着白色水晶,桌面铺着白色绸布,紫色的筷架和紫色的碟子旁放着银筷子和银汤匙,满眼的白色点缀着紫色。
坐下后,叶知阑向跟随的侍者指了指顶棚,侍者小跑到服务台点了一下,十多米的玻璃墙缓缓升高,再沿着轨道弯转到房顶,再和房顶的玻璃一起滑动到墙对面楼梯上方。
玻璃墙移走的瞬间,一阵凉风顺势吹进天台。紧接着,室内大亮,云李朵朵马上望向天台外,湖水的粼粼波光开始柔和的抚慰她的双瞳。
主仆二人在清风和浩瀚水波中一同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夜的疲倦消失殆尽。
欣赏完自然风光,云李朵朵才注意到玻璃墙停止的楼梯上方,有一幅十几米紫色的横长条喷墨画,画中凹凸有致的淡紫色裸女翘腿趴在深紫色的背景里,魅惑的嘟着嘴。
天台沉浸在奢华的艺术氛围中,天台外沐浴在明艳的水光里,两种景致天差地别,融合的令人赞叹,但云李朵朵吹毛求疵的在屋内找出了点脂粉气,再次分享给哈桑,哈桑异常赞同,两人眉来眼去。
叶知阑熟若无睹,他们一路都这样小家子气,如果真想体面点,他们也不会明知故犯,殊不知,他们有多幼稚。
云李朵朵没有看菜单,全权交给叶知阑后,顺带拉哈桑坐下。
叶知阑从容淡定的点着菜,偶尔问下对面二人的口味,年纪轻轻透着成熟老练。
点完菜的叶知阑注意到主仆二人在观察餐厅,解释道:“我太太闲暇的一点爱好,乐此不疲的已经开了几家。”
提到太太,他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有爱意不经意从眸光中跳跃出来。
云李朵朵喝着茶,本想夸奖餐厅设计的别具一格,不知是不想要这个男人太得意,还是觉对方根本不需要回应,她只得微笑听着,没说一句话。
哈桑的关注点似乎只有主人的茶水。
冷场至此,叶知阑泰然自若,点完餐后,他居然悠闲的开始欣赏湖景。
云李朵朵依然没有等到对方先开启今日主题。
她无辜的鼓着眼看着他,想:“你忘记找我们的目的了?”
叶知阑回看了她一眼,又幽幽眺望向湖面。
此举吓了云李朵朵一跳,她以为叶知阑也能感知她的内心活动。
其实,叶知阑仅仅腹诽了句:“伪装的真丑啊!”
云李朵朵听不到他的心声,再加刚才的恐慌,赶紧传话哈桑,让他留意。
让谈话冷场,云李朵朵这些年做起来得心应手,且一点不局促,于是三人僵在自己的沉默里。
正当云李朵朵想:“大不了吃一顿就走”时,叶知阑开口了:“我第一次见您时还不到二十岁,那时临危受命,不知如何经营,就想把这里的大小工厂都收购了,从而垄断压价,加大市场占有率。因为这个计划,认识了很多人,包括李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