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孩子的脑电波太乱了,云李朵朵什么也探索不到。
话音刚落,庞阿婆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哈桑从中拿起一杯递给云李朵朵后,又站到了云李朵朵旁边。
庞阿婆把茶盘放到茶几上,看了一眼兰玉华,退了出去。张老太太自己端起一杯茶,怡然自得的抿了一口,不知道内情,绝不参与,哪一边她也不帮。
云李朵朵没有期望老太太维护自己,她没有干涉提问,已经感激不尽,只是,她不得不赞叹兰玉华在张家的地位。
云李朵朵没有开口,也喝起了茶。
单调的沉默中,张老太太开口:“这间前厅,以前摆着八仙桌,太师椅,还是朵朵你改成沙茶几的样子,墙上挂的这些绣品,还有这个玉石屏风,也是你在的时候托人买来的。”说到这里,老太太笑了起来,赞叹道:“升值好几倍了呢!”
云李朵朵也微笑着看了一圈墙上,“阿姨,那是您念旧,其实没花多少钱。”
云李朵朵没有再问,因为她已获取到冷静下来的张璨杰的脑电波,他不知道芒月的下落。
张老太太一定要云李朵朵留下来吃晚饭,盛情难却,她同意了。
张璨杰营造着和睦一家的氛围,他不停给张老太太和兰玉华布菜,暗示兰玉华和张老太太多聊张望晟,努力的让云李朵朵觉得自己是外人。
云李朵朵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这家人过?和张望晟登记结婚前,就知道兰玉华和张璨杰的存在,她只是听照如的建议,利用张老太太的身份,让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归在自己名下。
语言不通的亚瑟都察觉出了老板被排挤,她还傻愣愣的笑看着别人一家子,他几次想上前为主人服务,都被哈桑挡住。
哈桑知道云李朵朵的口味,夹给她的都是例如竹笋莼菜之类。
不时偷窥三人的张璨杰默默猜着云李朵朵的身份,偶尔也让人给云李朵朵多夹竹笋。
吃了一肚子笋的云李朵朵,终于挥别张老太太,走出张家大门。
她有些后悔今日拜访,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不说,自己既没快乐,也没给张老太太带来快乐,登门礼物都没有。
正要过桥时,听到有人喊:“云阿姨等一等!”还有急跑步的声音。
是张璨杰。
云李朵朵停住脚步,张璨杰喘息着跑到跟前,她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张璨杰平稳了一会呼吸,“我第一次见芒月,他正在和您一起种那株蔷薇,种完后他就翻墙走了,后来,在我现在的那个院门口,我总见你们坐着聊天,我以为那人才是你的男人,我以为您和我妈一样,都是为了奶奶的钱。”
云李朵朵“……”
“后来好几次见芒月,都是您开着车,他在车里。你们不是从厂里出来,就是从公司出来,我偷偷告诉过我爸,说芒月很丑,说他是您外面的男人,我爸为了在奶奶面前有砝码,对这事很上心,还跟过你们的车,总跟丢,我爸就去您山下的宅子看过,没见芒月住在那,后来就放弃了。所以我爸也知道芒月。”
“最后一次见他,就是您离开我们家的那天,您刚走他就到了,是我告诉他您去了哪,因为您安排司机的电话,我听到了。”
喘了一会儿气,他接着说:“我给我爸的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芒月要去什么地方。”
“他的那个朋友,生意上常帮我爸,说不准您见过。”
又沉默了一会,张璨杰说:“他同情我,说过要帮我正式成为这家的人。其它我都不记得了,那时我太小。”
男孩就这样想起一句是一句的讲了他知道的所有。
云李朵朵沉默的看了一会张璨杰,说:“自始至终,你都有误会,我的目的你父亲知道,我从没阻碍过你父母。你母亲的身份,调查过吗?曾经是进入这个家的阻碍。”
说完,云李朵朵转身,快步走上了小桥。
张璨杰忙不迭的大声问:“花全开了,它不会精尽而亡吧?”
这死孩子,说什么呢?云李朵朵给了哈桑一个眼神。
哈桑回头答道:“不会。”
张璨杰在亚瑟阴森的斜睨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在夕阳余晖里,云李朵朵抬起了头,故人情谊在十年间被岁月稀释淡薄,再见面似乎已浓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