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的哈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拍拍阿木尔硬实的肩膀,“我们上车吃吧,有你喜欢的羊排。”
阿木尔被关怀后很开心,紧跟着婶婶上了车。
贝文故作淡定,不停压制着接下来的探险带来的兴奋。
云李朵朵感受到了二人真实的想法,坐在副驾上看向车窗外下班的零散人群,假装毫无所觉。
贝文自觉的走向了后座,他在后面放了一个很厚的硬质手提箱。
他没有吃东西,只喝光了一杯双奶双糖的热咖啡,然后,众望所归的在车内的小桌子上打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里确实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但更多的是各种接口的数据线、电容器和小型仪器,还有排列整齐的各式钳子、螺丝刀和扳手,看着委实像一个电器维修工的工具箱,除了那支电棍和那把手枪。
感受到哈桑审视的目光,贝文解释道:“德国合法拥有枪支很容易,我在瑞银有保险柜,放了很多年了。”他不急不缓的解释给大家听。
重新梳理了一遍他的工具,稀松平常的开始和哈桑聊天:“我们没必要攻克什么步态分析,也没必要以身犯险去触碰毒气装置,红外检测更和我们无关,我们就让对方知道有人侵入,只要快把人带出来,不被对方抓住就行,他们本身不干净,也不敢大规模抓捕我们。再说,我们的目标是找到芒月,再想办法带走他,对吗?”
高瞻远瞩,举重若轻。
很容易让人对他的领导能力更加认可。
视线相接时,云李朵朵回答:“对。”
“那么你详细的计划是什么?”哈桑问。
“你能控制别人的意识不是吗?”贝文认真的看着云李朵朵,用肯定的语气提问。
哈桑急切的高声插话:“不行。你不是在黑水专职设计安保设施吗?这次不用攻克吗?”
刚才的开场白部署,对老人家来说,就是一堆无用的废话。
他第一次见到主人时,就是满头白,她第二次控制别人,就是数百人的伤亡。
至今,他的主人都没有轻松得逞过。
“按照我的计划,朵朵只要控制一个人在工厂里为我们探路,并寻找芒月,全程真正依靠的是我的监测跟踪设备。我在音乐宴会上见过海因茨的秘书,一会等她下班,我们想办法控制她,成功几率很高。而且带出芒月也是靠我,以及你,塞巴斯蒂安。”贝文依然很认真的劝解。
“还是不……”
“可以。”
哈桑和云李朵朵同时开口。
“哈桑,不用担心,今天正好验证一下我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云李朵朵握住哈桑的一只手安慰道,上车前她已考虑听从贝文的安排,否则不会上车。
驾驶座上的哈桑,朝贝文斜睨了一眼,眼光中的寒冷不加任何掩饰。他转回往后侧的身体,担心的看着云李朵朵。
贝文有些明白哈桑的维护,“我刚到上海,就知道朵朵控制了两个人的意识,也知道朵朵离开时满头白,但现在看你的状态,恢复的还不错?”
他的轻描淡写,又得到了哈桑的一记冷眼。
“塞巴斯蒂安先生,我如果为了进入园区,专门去攻克安防设施,既浪费时间,又容易暴露我是内部人士,最快的方法就是战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贝文严肃起来,他希望对方几人也能理解包容一下。
哈桑想起了昨天某人的大言不惭,并说了出来:“你不是说凭你前雇员的能力可以轻松进入?”
贝文没有说话,但他内心腹诽:“大家不都是为云李朵朵办事,你拥有的能力为什么不能用?既然没有生命威胁,那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加入冒险队伍。”
云李朵朵获取了他内心的全部。
“那你找人吧,怎么操作都告诉我。”她平静的回答道,表达愿意服从安排。
云李朵朵和哈桑一样,对贝文有了过高期待;同时,哈桑的无缝密接的照顾,总让她忘记自己是一个特殊人士。其实快捷有效的最佳途径便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如果她是决策者,也一定先想到最便捷的方式。
还有,贝文已经加入了进来,不能只想着榨干他所有的能力,作为团队成员,确实也应该维护他的利益,云李朵朵犯了一个领导者的错误,只把目光放在了老幼身上,从而其他人也会不自觉的盲从,例如哈桑只会随着云李朵朵的眼睛,去关心阿木尔。
最终弄明白始末的阿木尔木讷许久,他也投给了贝文一记冷眼,心想:“这人好恶毒,早就谋划好了,现在才说,都这节骨眼了,婶婶能不同意吗?”
他仰慕的看着云李朵朵,更加觉得跟对了人,婶婶神力无边啊!
哈桑没有忤逆主人的习惯,他只是自言自语的说:“主人还是一个孩子。”这话是讲给贝文听的。
“今晚我是主力,从始至终。我不但要完成今天唯一的任务,找到并带出芒月,同时我还会为今晚的失败全权负责,如果没有找到芒月,下一次还要有不同的方案,因此我们都要保存实力,留一份手段,可以吗?”
哈桑和阿木尔都没有话可说,他们在云李朵朵的脑电波暗示下,点了头。
云李朵朵转身看向难得端正严肃起来的贝文,“没有问题,我们三个听候差遣!我们也会尽全力保护你。”
声音很平稳,并没有刻意的温柔,但贝文被温暖的触动了一下。
在四人谋划操作方案的时候,其他人亦逐步踏入这池久未翻动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