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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木站在御书房中,和表情阴沉的乌从南面对面。
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有些疲倦与厌烦。
她爱的人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李木木衣着华贵,端庄地行了一礼,话语却锋利得很:“陛下,你怎能只凭恶人一语,就如此草菅人命?”
“这是顾全大局,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乌从南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说。
“妇道人家?你说我是妇道人家?”李木木突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连吵架都没有力气了。
她随他南征北战,临了临了,他竟然说她是妇道人家。
以前的乌从南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李木木不想在感情问题上争论不休,深吸了口气,说:“陛下,她没有错。”
“百姓也没有错。”
“陛下不是不信那些玄关的东西?”
“朕不得不信。”
李木木不敢再看这个冷酷又偏执的帝王了:“……你太可怕了。”
乌从南冷笑,缓缓站起来,垂眼盯视着自己这个摇摇欲坠的皇后:“你不就是念着和陆遂在一起的生活吗?”
李木木难以置信地踉跄了一下,眼中的光亮彻底消失,只余失望。
他们在一起多少年,自己在他心里却是那种人,一种疲于开口的无力在心中蔓延。
深宫,深宫……
她已经不想再开口了。
乌从南却以为说中了她,勃然大怒:“来人啊,把皇后送回仁明殿,未经朕的允许,谁也不准见她!”
李木木面无表情
地跨出御书房,与被押解的白涟漓擦肩而过。
她脚步顿住,迅速回头,只看到砰然关闭的书房门。
一门之隔。
白涟漓直直地站着,侍卫叱责她跪下,她一动不动,只是理了理褶皱的衣服。
“陛下气性真大。”
太监尖利警告:“大胆!”
乌从南缓了缓呼吸,看向她的目光又冷又沉:“你知道朕让人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白涟漓微微一笑:“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乌从南极其厌恶她这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不想再说,抬了抬手:“端上来。”
一个太监从角落走出。
手中端着红木盘,左侧放着一杯酒,右侧放着三尺白绫。
看着,白涟漓笑容不减。
抬手,端起了酒。
一口饮尽。
一滴不剩的酒杯被她丢到乌从南面前。
“陛下,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乌从南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冷冷一笑,见她如此顺利地喝下毒酒,更觉得她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
乌从南抬了抬手:“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