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都未想到这次后宫大洗牌后,紧接着便是无缝衔接的选妃入宫。
“爱卿,那个怎么样?”
女帝大露长腿地瘫在美人榻上,全无痛失爱人的伤感,目光过火而柔软地扫过男子们的脸,她巧笑倩兮。
安若风把袖而立,闻言,笑得不无风度:“臣以为…着实有些矮。”
“那个呢?”
“嗯……年纪太大,太黑。”安若风故作思酌,然后如是说道。
女帝轻轻掀了掀眼皮:“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像个小白脸?朕就喜欢年纪大的。柳海,留牌子,赐香囊!”
柳海虚虚地抹了一把冷汗,后怕地看了一眼那位大人恰到好处的优雅微笑,心里叹息着陛下非得如此激安大人。
“来,过来伺候。”
涟漓妖冶地笑着,对那个刚被留牌子的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犹豫着不敢动,恐惧地抬眼偷看安若风。
在他的角度,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那位大人眼中锋利的冷意和压抑的暴戾。
安若风轻轻抬手,带着薄茧的手掌握住了她指向男人的手指,低头戏笑:“陛下也不可太过分吧?”
涟漓抬眼,一眼望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潭。
两人对视,安若风清风般柔和的目光里,涟漓抿了抿唇,用力抽回手,没有再说那句话。
几句交流
后,女帝拂袖而去,空荡的大殿好像瞬间变成冰窟,压抑至极。
剩下的公子们面面相觑。柳海捧着拂尘,脑袋几乎扎进胸口,大气不敢喘一声。
那单单是在角落都能成为焦点的安若风,面色平静淡然,嘴角是一如往常的半分嘲弄。慢悠悠地打量着排排站的少年们,安若风低头掸了掸衣服。
“最近真是什么杂七杂八都能进宫。”
男人嗓音微凉,清冷而高贵。
他苦恼地一皱眉:
“……唉,杀了喂狗罢。”
在一众人惊恐且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安若风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闲庭信步地离去。
柳海颠颠地缩着肩膀跟上去,暗暗给了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面无表情点头,走进大殿,关上殿门——
*
“朕不是让那人来伺候吗,人呢?”
烛影摇曳床幔飘,女人只身着一袭薄薄的红色纱裙,肤色如雪,如瀑墨发垂于后背,窈窕身姿若隐若现。
忆南白着脸为涟漓擦头发,眼底积淀着重重忧虑,低声道:“陛下,您不要再与安大人作对了。”
“朕哪里与他作对了?”涟漓半垂眸,眼尾上挑,小指勾了些口脂往唇上抹去,道,“他愿要那权利,把持朝政,或是杀人行恶,朕也不在乎。朕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这后宫奢靡一生,这也算与他作对?”
忆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道:“陛下您真的看不出来吗……安大人他对您不一样的。”
“那又如
何?对朕不一样的男人多了去了。”
【黑化值+8】
忆南看着自家陛下冰冷凉薄的桃花眼,无言。
她从小时候便同陛下一起长大……她最清楚陛下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一个男人,就连那个诺雪,陛下也是存着三分疏离。
可是安若风不是好惹的人……
“行了,去看看那人怎么还不来。”
“是。”
忆南愁眉苦脸地走到外屋,拉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一个身影,正当疑惑,一只手伸进来把她拽了出去。
半晌后,关门声轻轻。
涟漓心中了然,表面却对镜描唇,轻笑道:“来了?”
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捻住她一缕长发,细细感受这半干发丝上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