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響聲迴蕩在?房間內,江緒右臉以肉眼可見?的度腫脹起?來,他「嘖」了一聲,終於失了耐心,這個人從來都是倔驢脾氣?,跟他說軟話沒有用,非得直接了當地做了才能打動他。
林觀硯臉色寒如八月霜雪,弓起?身子還欲再踹,江緒趕忙拽過他的兩隻腳,塞到自己衣服下的小腹,冰涼的觸感凍得他打了個激靈,可仍舊不肯鬆開。
林觀硯頓時怔住了。
江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看什?麼看,轉過去。」
林觀硯冷冷地盯著他,「我?憑什?麼聽你的?」
江緒無奈地嘆了口氣?,直接強硬地掰著他的肩頭將他轉過去,自己則伸出大掌放在?他的胃部,輕輕地揉搓起?來。
「呃。。。。。。」突如其來的舉動打的林觀硯猝不及防,他有些困惑地回頭看了看江緒,只見?後者專心致志地忙活著手上的工作,沒有絲毫反應。
「睡吧,節目而已,你的身體最重要。」江緒淡淡地在?他耳邊說道,林觀硯忍無可忍,雙手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回眸睨著他:「我?不需要你做這些,出去。」
江緒靜靜地看著他,兩人的臉相距很近,溫熱的呼吸糾纏,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江緒嘴角抽搐兩下,就當沒聽到他的話,繼續默默地幫他揉著胃,說道:「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
林觀硯的指甲在?他的手上掐出月牙形的印記,憤怒地說:「江緒,我?有男朋友了,你以為?你這種毫無邊界的關?懷是對的麼?別自以為?是好不好?」
江緒默默地聽著他說,心裡悶痛,卻仍是倔強地不肯鬆手。
「小桉,你怎麼那麼心狠呢?」
再度抬起?頭時,江緒的眼神裡帶了些許疲憊,苦笑著說:「人都是會變的,你不能因為?之前?我?的過錯,就永久宣判我?的死刑。」
「你喜歡夏景逸也好,喜歡葉季同?也罷,就算你這輩子都不會對我?回心轉意,也請允許我?留在?你身邊彌補,好嗎?」
說著說著,江緒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眼角微紅。
林觀硯看著他,心裡五味陳雜,如今的江緒卑微的不像曾經那個天之驕子,他所有的傲骨好像在?這四年裡被一點點碾碎,只留下一副空殼。
他一直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林觀硯寧願相信江緒是出於愧疚在?補償,也不願相信他真的變好了。
自己曾輕信過他,結果差點搭進了半條命去,江緒貫會甜言蜜語哄騙他,讓他沉淪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最後人家輕鬆退場,留他獨自痛苦。
可眼前?這個江緒,又讓他感覺很陌生。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如此對他了,以江緒的少爺脾氣?,他就算礙於面子,都會及時抽身,可如今他死皮賴臉地將自己踩進塵埃里,難道就為?了一個在?自己身邊彌補的機會?
林觀硯有些茫然了。
苦澀從心底蔓延開來,直至麻木整個大腦,林觀硯和江緒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躺著。江緒很認真地幫他暖腳揉肚子,等林觀硯呼吸逐漸平穩,他便緩慢放開了人,輕輕地下床,把水壺調到保溫狀態,推門離開了。
林觀硯酣然入睡,全然不知江緒已經離開,只是做了很長很長一個夢。夢見?和外?婆一起?去趕海,祖孫倆快活地踩著細軟的沙灘,撿貝殼抓海星,順路還會買些活碰亂跳的蝦回去熬湯喝。
林觀硯嘴邊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地微笑。
可下一秒,天色突變,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帶著席捲一切的力量呼嘯著朝他們衝過來,祖孫倆驚慌失措地逃跑,眼前?的路卻突然變成萬米懸崖,千鈞一髮之際,外?婆猛地將他往前?面一推,自己卻失足墜落,砸在?地上變成了肉泥。
林觀硯被這一幕嚇得呆若木雞,悲愴地大喊一聲「外?婆」,旋即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熱。
林觀硯背後被汗浸透,說不出來的燥熱,有什?麼東西在?撫摸著他的鎖骨、胸膛、小腹,甚至還有一路向下的趨勢,林觀硯猛然驚醒,突然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地躺在?大床上,旁邊一個大腹便便地油膩正猥瑣地看著他笑。
「喲,小哥兒,醒啦?」大叔樂目露凶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毫不遮掩眼裡的欲望,「身材不錯嘛,要不要玩玩?」
林觀硯全然沒弄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被噁心的一塌糊塗,衝著他大罵一句:「滾!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麼進來的?!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大叔無所謂地聳聳肩,奸笑道:「小哥兒,你搞清楚狀況,你現?在?這樣,能報警嗎?」
他這麼一說,林觀硯才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在?了床的兩邊,連忙掙扎著想要掙脫,可大叔看著一整個潑皮無賴的樣子,綁人的手法卻很專業,他硬是怎麼都無法弄鬆那個繩結分毫。
油膩大叔顯然已經忍不住了,肥肉上的痘痘因為?激動憋得通紅,興奮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拇指般大小的機器,笑著對林觀硯說:「小哥兒,我?從你一進酒店就注意到你了,可惜你男朋友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你,這才沒法下手。剛剛我?看到他出去了,這才偷偷溜進來,小哥兒,為?了跟你見?一面,我?可是煞費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