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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摸底（第1页）

悲若打量着林景之道：“这小子怎么样？”李牧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一些心照不宣的意味道：“您的意思是？”悲若道：“若这小子有实力，可以让他从旁协助，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现在水平还不行，但潜力是够的。”李牧云道，“目前我们院里的孩子，他是基础水平最高，领悟力最强的。”

“是吗？那明天就试试吧！”

二人边吃边聊，间或讲些彼此世间的轶事。很快，饭吃完了，三人各自回去休息，在美人服侍下，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后，悲若将二人带到了宫中偏殿。偏殿四周都是兵器架，摆放着各色兵器甲胄，其实就是个演武场，由一只修炼成人的淡水蟹将看管。见到悲若后，螃蟹当即下拜恭声道：“参见主人！”悲若并不多言，只“嗯”了一声。由于是在水中，悲若无须结印便可施法，随手一挥，召出一只水形幻灵。

这只水形幻灵高九尺有余，一身劲装，手中提着把七尺长巨剑，都是水幻化的，呈战斗准备姿态而立，除了通体都是水色外，简直与真人没有区别。

悲若道：“你之前不是说教他有一阵了么？那就来实战一回，让本王看看他潜力如何！”便不由分说，一把将还在愣神的林景之推进了圈子。

“开始！”

随着悲若一声令下，幻灵大步一跃，提剑朝林景之劈去。林景之大惊，此前他虽被李牧云严格训练，但最多也就到那天在净水湖畔切磋的程度；再者，他虽然育的好，比一般孩子强壮，但说到底也才十四岁，哪儿能跟悲若召出来的幻灵相比？而且这幻灵浑身散着寒气，凛冽逼人，尽管林景之一直以来心理素质都好，但仍不自觉一哆嗦。眼看一剑劈来，他赶忙就地一滚，躲开后起身，抱头鼠窜。

眼看要跑出圈了，悲若又掐了个指诀，林景之立马撞上了一面水墙，弹回圈内，摔倒在地。幻灵一直紧追不舍，林景之倒地后，它毫不迟疑地一剑照脖颈劈下。

“啊——！”

“啊！”

这两声不分先后，一齐叫出，一个是林景之，一个是李牧云。万幸的是，这一剑在离林景之脖子一寸处停了下来，随后幻灵收剑起身，重新恢复蓄势待的姿态。

悲若摇摇头，对李牧云道：“也不厉害呀！”李牧云面上也有些尴尬，道：“呃，他这是没正儿八经实战过，再打几回就适应了！”于是在李牧云的强烈要求下，林景之被水形幻灵揍了一上午，除了行云术中的闪避功夫略有见长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潜力。

悲若看得直摇头，李牧云则是黑着脸一言不，林景之看着他俩的表情，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过了一会儿，悲若终于开口道：“行了，挨一上午打，竟然没喊疼，也算你有些本事！”顿了顿，换上一副笑脸，对李牧云道：“行啦，别老黑着脸！先吃饭吧。”

桌上饭菜一如既往的美味，但李牧云就是食之无味。硬塞了一肚子后，抓起还在吃饭的林景之，也不管他抗不抗议，直接拉到偏殿演武场。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李牧云恨铁不成钢道，“这三个月来我教你教了那么多，你明明练得也像模像样，怎么今天就表现得这么差？我也不说要你把那什么打得落花流水，但你至少别输的这么难看呀！你自己说说，被那东西按地上几回了？”

“大概……呃，是水土不服吧……”林景之小声嘟囔道。

“屁话！”李牧云怒道，“水都给你排干净了，还说水土不服？”便一连叨叨了有十多分钟，直到悲若进来。

只听悲若笑呵呵道：“行啦，牧云老弟，说两句就得了！孩子还小，再骂出心理阴影来可咋办？”李牧云长叹一声道：“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悲若摆摆手道：“此言差矣！好铁勤加锻打，必能成钢！但必须得其法，否则打坏了你可没地方哭去！”李牧云闻言一喜：“莫非悲若殿下有好办法？”

悲若不答，微微一笑，又把水形幻灵召了出来，而且这回召了三个，一个是先前的大剑士，一个是拿着法杖的水法师，一个是虎背熊腰的力士。林景之见状，当场一屁股坐到地上，叫道：“我不玩儿了！光一个我都得挨揍，三个怎么得了？我还活不活了？”

他这话起了反效果，李牧云怒道：“少废话！你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敢撂挑子，抽烂你屁股！”悲若拍拍他肩膀，打圆场道：“呵呵，不急不急，本王先跟你说个好玩儿的事儿，刚听到的。”便将他叫出了偏殿，出去时还让林景之先歇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又才重新进殿，脸上都带着一种计划通的感觉，但具体是为什么，林景之可就猜不到了。

悲若直接对他道：“今天主要任务——在晚饭之前，跟这三个水形幻灵对练。当然，考虑到你现在本来就不强，你就主要以了解适应为主，结束时我会考察的！”说罢，便不再管他，跟李牧云离开了这里。

就这么被关在演武场，林景之很不高兴。明明昨天白天还在岛上到处吃喝玩乐，今天就得被关在水笼子里挨揍，换谁都不会高兴。但他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骂两人不是东西。

但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乖乖按悲若说的做，据他一上午观察下来，这些水形幻灵并不会下死手，虽然挨揍，但并不那么痛苦；二是拿出男人的气魄，以强硬的态度死扛到底！

他决定选二。

很显然，他忘了当初被关禁闭时，嘴上说不干，身体却诚实地写了份检讨的事儿。

“阁下高姓大名呀？”他先跟那蟹将攀谈道。蟹将一直守在这偏殿中，主要的职责就是维护这儿的干净整洁。许是这蟹将在水晶宫待久了，少见外人，听他主动搭话，顿时心生亲近之感，应道：“小公子无需客气，您是主人的朋友，唤小人一声总管便好！”

“哦哦，蟹总管好啊！”林景之蹲在水壁旁笑道，把那三个水形幻灵晾在身后。这三个水形幻灵被召唤出时，被下达的指令是，“在林景之准备好后，尽全力与他切磋，试出他的极限，不能伤害到他”，林景之现在明显没准备好，悲若走时又没有下令让他们动，因此只能在一旁傻站着。

林景之跟蟹将聊了好一会儿，聊得兴起，便问蟹将道：“蟹总管，能不能帮我向悲若殿下求个情，就说一个测验而已，别整得这么严格，稍微宽松那么一丁点儿都行！”蟹将刚要答，却忽地愣住，两只眼珠往外鼓了鼓，随即道：“主人叫小人过去呢，到时小人就帮您求这个情！”林景之大喜，连声道谢。

蟹将去后，林景之回过头来，见这三个水形幻灵杵在眼前，便仔细观察起来，心道：“若是就这么永远不动手打人，这三个家伙看着也还挺漂亮的！”

过了一会儿，蟹将踉踉跄跄回来了。林景之一见他，便被吓了一大跳——蟹将两条胳膊不见了！

“蟹总管，你怎么了！？”林景之拍打着水壁，焦急道，眼中满是关切。蟹将哆哆嗦嗦道：“小公子，小人刚向主人求了情，便被主人打回原形，卸了钳子做烧烤，然后才又被准许变成人形！原本主人留小人在此，便是要小人督促您好好练功，小人却未能领会主人心意，只顾跟您攀谈，以致误了大事，遭此重罚！还请小公子为小人考虑考虑，不要再贪玩儿了，否则不仅小人得死，您也得被重罚！”

“对不起！对不起！”林景之赶忙道歉，心中满是愧疚，暗骂悲若老泥鳅冷酷无情，“我这就准备！哦，对了，你这胳膊被卸掉，以后会不会很不方便啊？”

“小公子有心了，您无须担心！”蟹将心中甚是宽慰，至少这小子还懂得关心人，“小人是螃蟹，脱壳后钳子还会再生，到时两条胳膊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真是抱歉，愿你长回一双又大又壮的钳子！”林景之真诚道，便转过身认真准备起来。

蟹将嘴角抽了几下，觉得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些低情商，心道：“又大又壮？专门儿让主人掰去烤是吧？”

林景之看着三个水形幻灵，喃喃道：“老泥鳅说的了解适应，到底什么意思？”自己打不过这三个水形幻灵，悲若肯定知道，那他说的“了解适应”，一定是自己能完成的东西。

“剑士招数多，出招快，从今天上午的情况来看，我只能躲，那跟它相关的一定是身法方面的东西，而另外两个一定是跟剑士不同；法师的特点就是魔力充沛，估计是跟院里的强压法阵一样，是针对精神力的训练；至于这个最壮的，想来是个纯沙包，挨揍用的……”

想到这里，林景之心里略略有了些底。而那三个水形幻灵，早已蓄势待。在林景之真的准备好后，不待他说话，剑士当先一剑，直取他心口；林景之虽然猜到他会最先出手，提前预判，避过剑锋，但没想到这一剑比上午还要更猛些，仍被吓得心脏猛跳。

但好在中午时，他趁机在脑海中，将上午对战时的情形复盘了好几遍，有了一些模糊的思路；再加上这几个月以来，李牧云对他的训练也算小有成效，虽然上午是被动挨打，但也算是帮他活动开了。这会儿的他，比上午还要灵敏许多。

剑士一剑不中，反手回斩，前后一连七十二招，均被林景之以行云术的身法躲开。随后，林景之现了端倪——剑士的招数开始重复。显然，这七十二招是一套完整的剑法，而且林景之是识货的，这套剑法非常厉害；剑士的进攻度加快，从下午开始到现在，已过了一个时辰，林景之频繁被剑士命中要害，而从头开始了几十回。但最终，林景之适应了剑士的节奏，躲开了所有招数后，剑士默默退到了一旁。

然后，法师登场。如林景之所料，法师开始出手，一边施压，一边引出乱流。林景之对此很无所谓，毕竟他在院里经常如此，因此对他而言，这一关极为简单。一个时辰后，与法师的对练结束了。

最后是力士。这回大出林景之所料，力士并不是来挨揍的，反而是来揍他的。力士伸手抓向林景之，林景之自然是往旁边一闪，哪知力士的手刚与他身体错过，手腕便“啪”地一拧一百八十度，还是将他抓住了，往地上按；林景之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似要将他挤碎一般，极其难受，不由得浑身使劲，奋力站直身躯，双臂更是玩儿命将力士往外推；之后所有时间里，力士都在以类似的方式，与林景之亲密互动，直到将林景之按在地上，打得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这才罢手。